柏千乐抓了他递来的碗猛灌两口汤,煨着火的汤就是好,一气下去直暖到脚底。他舒了口气,咬下半个杏仁羊角也来不及细嚼慢咽,对奉星如的劝告,他是这样胡搅蛮缠的:

“哥哥心疼被子,多过心疼我吗?你舍得关心被子脏不脏,却不问我饿不饿。”他将剩下半个塞到奉星如嘴边,仿佛奉星如不张口,他决不缩手。

柏千乐送完这半块沾了他口水的羊角面包,转头又只顾自己了。奉星如以为他一时兴起,殊不知他潦潦草草地用了饭,碗一丢,竟又舞弄起奉星如那一份来。譬如沙拉伴好了塞到奉星如嘴边,把鸡蛋勺出来在粥里剁碎,他自己吃面包的时候只一味地往嘴里送,这会子却有闲情逸致捏着不称手的厚勺子挖黄油,一点点地碾平在皮面上,尽力涂匀。完工后,他将如此精心的杰作献给奉星如。

奉星如接过他的殷勤十分遗憾奉星如尚未对Alpha这类生物构建完善的行为认知,否则他不会毫无防备地接下这一块食物的献礼。猎食、交配,在这道铭刻基因的繁衍程序里,饲养雌性,已经成为雄性Alpha的动物本能。在不需要文明的野兽世界,食物就是最好的献媚。可惜奉星如全然不作他想,在逐渐氤氲的花粉香里,在虎视眈眈下,完成了进食的整个过程。

那头圆杏眼、琥珀瞳的老虎埋伏着,用圆而吊梢的虎眼睃巡着,等奉星如放下汤碗,他叼起一片苹果,低下头挤入奉星如的脖颈里。

奉星如还不得要领,但他感受到了一种不妙的预兆:“乐乐?”

那头老虎当然是不会回应他的。他的鼻尖贴得极近,近得他的鼻息喷洒在奉星如的皮肤上,激起一串串立毛肌战栗;咔哒,很脆的轻响,那片苹果跌进了老虎最满意的容器里。

随后虎爪终于闪现奉星如被他仰面扑倒,撞歪了酸枝木几,碗盘滚落,水果、面包、黄油块固体洒了半边床,瓷器相撞的铮鸣仿佛才提醒了柏千乐,他扭转腰身,肌肉发力因而丰隆,臂膀肩背牵出相当而漂亮的肉体动线他托近那张案几,捞起钢勺,抵下奉星如的乳尖,往下游走。

在他拿了凶器时,奉星如已经紧张地屏住了气息,然而冰冷的金属触到乳首的刹那,奉星如还是僵硬了一瞬,随后是奋力地挣扎可惜老虎不会对他的猎物释放怜悯仁慈,柏千乐捞过一个玻璃碗,就在奉星如不可置信地目睹里举高手臂,插入钢勺,刮下,倾倒

浓稠而冰凉的流体与皮肤的接触,真切的实感击碎了奉星如的防线。除了口腔,任何食物应用到身体其他部位,都会令人生出怪异、诡谲和负罪感,原因之一便是长年的规训令大脑皮层的认知系统认定食物是只能用来吃的,而不该另作他用。

奉星如缩了缩,但他心知只是徒劳,柏千乐高度聚焦的瞳孔,细腻光滑的鼻梁,还有他用勺子在自己胸前、肋间、白线、肚脐上下一丝不苟地涂抹酸奶、奶油、甚至黄油,冰凉的触感,诡异地刮擦,奉星如三十几年的人生里,从未感到有某一刻如此煎熬。

“啊乖,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乐乐,虽然我愿意陪你,可是我不太喜欢这样子”

残忍的老虎是不会同情猎物的拒绝的,柏千乐清淡地便驳回了奉星如的抗拒,“哥,你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说完,他手上停顿,在奉星如第十二肋骨下缘的一个疑似弹孔和烫伤的疤痕处低头,垂下舌尖,勾勾地,舔掉覆盖其上的酸奶,吃干净后,舌尖在唇上滑过。随后他在那陈旧圆孔上吻了一吻,风度绅士,姿态虔诚。

“没关系,我会让你习惯的。”

破碎和重构便是这样开始的。

在奉星如的绝望里,柏千乐终于完成了他第一道菜品的烹调,舌头打着圈在奉星如的乳晕周围游转,那个地方最经不得摩擦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