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记住了,刚才这串数字,是我所有的银行卡密码。我名下有xx个户头,某某用来存款,某某理财,某某负责现金流周转,不多。还有家里的生活费和分红、军里的津贴,这么多年,除了刚创业那会用了些,后来的没怎么动。欠债也有,银行贷款、私人借债都有,将来要是你处理不了,直接拿存款那张卡还了,足够,还有剩的。”他灌了半瓶水,喘了口气,“我前段时间,还约了保险经纪,买了几份保险,受益人我填的是你。”

他这一番话无论是托孤般的口吻,还是太劲爆的内容,都让奉星如心神俱震:“千乐乖乖,你这是几个意思?”

柏千乐歪着脑袋笑了一笑,才不管奉星如震悚到失语的神情,他想起什么,有些伤感地自嘲,“哥,我生得晚,不比二伯他们积累深、条件好,但凡我有的,全在这了。我还有鹿溪那套房子,可惜过户来不及,钥匙在我房间里,靠着新区和玉湖,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信不信我?”

奉星如闭上嘴,点了点头,“信,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你要做什么?”

柏千乐不答,只说,“那你听我的,我扶方向,你去后面,躲好,他们可能有枪。剩下的交给我。”

奉星如脑海里飞快盘算着局面,的确没有其他特别周全的办法,他信任柏千乐,柏千乐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尖子生,更是和他穿着同样军装、同生共死的战友。他一摸裤袋,掏出把东西抛给柏千乐:“拿好!”

柏千乐钻入驾驶座,一边退档掉头,低头甩了甩奉星如丢给他的折叠匕首,笑了:“哥,私藏军械,要被调查的。”

“随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违规,纠察组可都是老熟人。”

柏千乐大笑,他一脚油门狠冲上去。正巧海湾天然陡坡,他猛地掉头,便是下坡路,速度更快了。后面两辆车看破了他的意图,但已经避让不及,被他带着巨大惯性撞偏了一辆。柏千乐狰狞地两眼发红,方向盘捏得手指关节都僵硬发青,一撞还撞不掉,他高声骂了一句脏,退了些车位再撞第二回。

嘭,奉星如的额头撞到扶手箱,痛极,但他还是快速起身扫视局面,大喊:“千乐,他们没枪!”

他抽起副座的头枕,推了车门,向另一辆靠近山崖的丰田大步迈去。这是他的战场,一瞬间无言的默契拢上来,柏千乐继续烧起机油,对着被他撞扁引擎盖的车子发动他的攻击。嘭,他的视野里升起一阵灰蓝色的烟雾,很快变成了黑色,腥臭的汽油味泄漏出来,地上泛起一滩油虹。柏千乐不管不顾了,他退了很远,再一次加速俯冲下去。

引擎爆炸。

奉星如没有来得及回头展望,从他提着头枕走向那辆丰田开始,他感受到久违的肾上腺素飙升的兴奋。手心沤出来湿腻的汗,车上的人见势不妙,刚要下车,他已经抡起头枕对着挡风玻璃狠砸了去。玻璃从受力点开始冰裂,车上的人纷纷冲下来,奉星如咬破了舌尖,摸向裤袋才想起来匕首留给柏千乐了。

他二话不说,头枕一扫,甩掉了其中一人,随后又是屈腿弓背躲过袭击,猛地暴起,拳头冲击了谁的胸腹,膝盖顺势而至。找到空档,他勒住最后一个人的脖颈,绞死了,直到那人渐渐不再挣扎,脸色由肿胀红紫变得逐渐青白。

奉星如丢开手,呼吸尚未平复,他弯腰拾起头枕,来到正蜷缩成一团跪在路边痉挛吐血的余生者背后,那人正努力地够到手机,要拨电话

“便宜你了。”

嘭伴随着男人轻飘飘的一句感慨,口吻很遗憾似的,他抡起头枕,砸了第一下,不过瘾,又补了第二下,第三下。

知道那人没了知觉整个肥硕地身躯倒在地上发出很响的冲击声,奉星如才猛然回神,看了眼满地狼藉,松手扔下头枕。静脉血迅速回流,他感受到心脏的泵压,瓣膜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