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奉星如只等到他一声感叹,“罢了,你注意安全。”奉星如应下正要走,又听他劝解般,“星如,遇到事要告诉我,或者老五。让我们知道,你自己不要硬撑。”
这是什么意思?担忧他的安全,对家人的关心,还是怀疑他的能力奉星如不明所以,什么时候他在柏闲璋这里,也拥有了可以被他柏大少爷关心的光荣?更何况他和柏家,从前一张桌子吃饭都谈不上一家人,难道现在反而成他们柏家的一份子了么?那恐怕更谈不上,奉星如在心里哂笑,没当回事。他脑海里转了几道弯,虽然内里不认同,但面上仍然顺着柏闲璋的叮嘱答应了。
第二天奉星如端着砂锅出来,柏淑美叫住他,佣人听柏淑美的吩咐先去装车了,柏淑美回神,对奉星如说,近来不太平,他又要替老二做事,以后用他的车出门。如果他需要人手,也可以调拨。
砂锅重,何况带着一锅焖牛腩,抓着耳朵久了也烫手,柏淑美叫来佣人端走,等着奉星如答应,抑或拒绝。这又是个不清不楚的,奉星如免不住地想。不过的确他在理,尤其当他替柏兰冈出面跟那些“旧友”打交道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招眼。但“柏淑美”三个字,奉星如已然是避之不及了,上次借了他的车,用了他一回副官,奉星如已自觉很出格,还是免提罢。奉星如找了个理由回绝了,柏淑美垂下眼帘,仿佛是不同意。话似乎说得太死,加上保险起见,的确自己的车已经被各路机关登记在册再不能用了,于是奉星如提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样吧,我的车的确不好用了,要不你找部旧车给我,不要豪牌,不要新款,型号在这几样,水货也不要紧。牌的话,能套就套。替我改装一下,这个你们比我了解,我就不乱指挥了。”
柏淑美思忖过,同意了。奉星如很觉得他们不合适再多谈,但柏淑美鞋底好像粘死了地板似的,挪也不挪。奉星如猜不到他还有什么话说不完,要走,又怕他嫌不礼貌,毕竟从前柏淑美也没少挑他的刺。
奉星如扯了扯眉毛嘴角,意思是没其他事,就到此为止吧。他还没走两步路,柏淑美又问他,老二几时出院。奉星如并未转身,只稍微拧过脸,把自己从话题里摘出来:“哈哈,我哪里说得上话。还是看你们吧。”
等奉星如见到了他“说不上话”的柏兰冈,这回果然难“讲话”了,他们探视得太频,检方很有意见,于是唯独吃的喝的送进去了,人不能进。奉星如和柏兰冈一致要求下,监视小组不情不愿地开了手机让他们视频,也只是分把钟,够讲三两句话罢了。
有些话当着面能说,隔着玻璃屏幕,似乎很生涩似的,再也出不了口。何况,他要向男人回复的事情,也并非能见诸天光的。奉星如临了,只问起他嘴边的血口,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嘴边示意:“二少爷这病养得滋润,艳福不浅啊。”
“放你妈的屁奉星如。”柏兰冈斥了,自己也摸上伤口,嘶了一声。他心情不爽快,奉星如也不敢太摸老虎的屁股,收了笑问他下回要不要带剃须刀。
柏兰冈还没发话,旁边的人先跳脚了:“不许带武器,剃须刀也是刀。”
他们寸步不让,奉星如无法,只好应了,并且协定了下次探视时间。他打道回府的半路上,接到柏千乐的电话,接过去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女孩子。女孩语气有些慌张,说柏千乐被灌了酒,酒里有药,柏千乐趁着神智还清醒时带着她找借口离席了,现在她架着柏千乐躲在会所供后厨进货下货的小巷子里,动弹不得。
奉星如肚子里吃了风一样堵了气,更古怪的是,恐怕别人如此陷害柏兰冈、柏淑美,他都不会升起这一股冰冷的愤怒。但他没空揣摩,女孩在电话里有些崩溃,他沉下声交代女孩,让她一定先保护好自己,最好能去后厨换几瓶水出来,他马上到。
他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