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他可是正经的皇室宗亲,从生下来起,他的屁股就歪在皇帝这一头儿了,自然要死死抱着这根金大腿不放。
“臣遵旨!”响亮地应了一声,东平郡王以一个胖子少见的灵活,翻身跪倒谢恩。
他已经快要乐疯了。
不说别人,只说潘体乾,据说,他每抄一回家,就能多买下一幢宅子。
玉京城的宅子多贵啊。
东平郡王天天捣腾那些铺子,也还没挣下一幢宅子的钱呢。
如今,眼瞧着他就要跟着潘体乾混了,那岂不是表明,他也很快便能买得起宅子么了?
东平郡王嘴都笑歪了。
他要的不多,只要潘体乾能从指头缝里漏点儿下来,他就知足了。若是建昭帝一高兴,再赏个油水多的肥差,那他睡着了也能笑醒。
这般想着,东平郡王已然笑出了满脸的褶子,就差屁股后头安个尾巴摇一摇了。
建昭帝见状,不由失笑:“罢了,你也平身罢,咱们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微臣不敢。”东平郡王诚惶诚恐,腰躬得几乎贴地:“微臣不敢奢望得陛下重用,只愿为陛下排忧解难。”
建昭帝微笑颔首:“快起罢。”又吩咐侯敬贤:“侯大伴,给郡王换盏茶,朕瞧着那茶都凉透了。”
侯敬贤忙碎步上前,亲斟了盏新茶放在东平郡王身前的小几上,复又退了下去。
东平郡王几乎热泪盈眶,谢他一声归了座儿,捧起茶盏滋溜喝了一口。
啧啧,好喝!
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体面的茶。
他眯缝着眼睛,一脸地享受。
建昭帝笑着摇了摇头,也没管他,亦举盏饮茶。
待盏中茶去三分,他方闲闲抬眸,问:“这两日忙,倒是忘了问,贤侄家里都还好吧?”
东平郡王擦了擦眼睛,置盏于案,说道:“微臣家中都好,谢陛下垂问。”
建昭帝转动着手中茶盏,唇角隐着一抹淡笑:“朕记着,当年郡王府弄璋之喜,还给宫里送过喜蛋来着,这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见他似乎想拉几句家长,东平郡王自是乐于奉陪,遂道:“微臣的长子已经二十二了,前两年给微臣生了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微臣已经是当祖父的人啦。”
一面说话,他一面便悄悄拿眼觑建昭帝,生怕这个话题引得他不喜。
建昭帝面上挂着笑,不是太在意的样子。
东平郡王暗自舒了口气。
他听到过一点传闻,说是皇帝陛下最宠爱的并非哪个嫔妃,而是两个俊俏小太监,也不知是真是假。
建昭帝自不知他心中所思,又话几句家常,方搁下瓷盏,拣起案上一只羊脂玉狮子把玩着,漫不经心地道:“说起来,郡王妃与朕的淑妃,到底是怎么个亲戚关系,朕倒是一直没大弄明白。”
殿中的空气陡然像是凝固了。
东平郡王心头颤了颤,额角又见了汗。
原来,这才是陛下召他觐见的因由。
他就说么,今儿上晌才得了建昭帝大大的一番嘉许,何以晚上又重来一遍,却原来,这才是题眼所在。
幸得他早有准备,他家那个逆子也果真有两分歪才,竟将此事也给料中了,还事先将这其中的关系替他撸了一遍,若不然,他只怕还真想不起如何作答。
正了正衣襟,东平郡王一脸庄重地回道:“回陛下,拙荆与淑妃娘娘,乃是出了五服的远房表姐妹。”
“是这样么?”建昭帝笑问。
不知何故,东平郡王总觉着,他的笑容里,带着些别的意思。
他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继续说道:“据微臣所知,拙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