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隐晦难解的眸光,红线亦自无从察觉。
她想了想,向前踏了半步,面上堆起了讨好的笑,小声地道:
“论理该当是我谢您才是,您出手可真是大方。只是我这儿还要问一声,您何以要给那位傅大人家的女眷送信呢?您与这位如夫人认识么?”
于情于理,这一问都是该当的。
毕竟,二人相见的场合太过怪异,问个究竟才是常理,且宫人本就疑心重,若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显得假了。
那贵人闻言,脑袋微微仰起,仿似在回忆着什么,旋即便叹了一口气,道:“我和她也算是多年的故人了吧。说起来,你应该也是识得她的,她叫芳琴。”
芳琴?
红线一下子张大了眼睛。
那不是荀贵妃从前想要拉拔的宫女么?
芳琴并其表姐芳月,当年双双被选进景仁宫,有传言说,荀贵妃是要用这对姐妹花固宠。
只可惜,后来陛下不知怎么要把六宫的人手给换一遭,这对表姐妹便又被打回了原处。
却原来,芳琴竟嫁进了这等高门么?
红线一时说不出是惊还是羡,面上的神情便也带了出来。
那贵人仿佛知晓她所思,亦笑亦叹地道:
“芳琴的运道是真好,去了那富贵之处,我与你一样羡慕得紧。只我还不如你们呢,你们如今算是离了这地方了,偏我命苦,至今还留在这儿,也不知要熬几年才能出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