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霜凌风,为这萧索的时节添上了些许艳色。
朱氏寿诞当日,那明萱堂的十字甬路上,便摆了好些名贵的菊花,其中又以蘸金盘、二色杨妃并紫褒姒三本,开得最是夺目。
“菊乃寿客,王妃恰在这时候过生辰,又恰好这金紫粉白四艳俱佳,可见老天爷也偏着王妃多些,赏下来这许多的福寿,倒叫我们也跟着沾光。”
一进院门儿,国公夫人刘氏便笑吟吟望着那满院子的花儿,说起了吉祥话儿。
朱氏闻言,便将那绣了金线缠枝菊的衣袖掩了口,笑道:“还是夫人风雅,要依我说,什么寿客、福客、禄客的,皆不如您这登门的贵客来得欢喜圆满。”
一席说得满院女眷皆笑起来。
朱氏的寿酒年年摆,唯今年国公夫人登了门,还不是因为两下里结了亲?
若换在从前,国公府是鲜少会来凑这个热闹的,不过叫个管家送上份厚礼,也就罢了。
当然,在朱氏的心底里,她情愿只要这份儿礼,也不想瞧见刘氏这个人。
不是她心眼儿窄,实是刘氏这通身的做派,生生压了她一个头去,她欢喜才怪。
刘氏与她亦是同样的想头。
若非闺女嫁了过来,她才懒怠应承这劳什子王妃呢。
虽是同执一念,二人相对时,却是言笑晏晏,没一会儿便“亲家长、亲家短”地拉起了家常,外人瞧着只觉羡慕,围着二人奉承的不知有多少。
乌鸦鸦一堆人在前,红药便也识趣地没往前凑,只陪着世子夫人常氏落于人后,闲闲叙话。
常氏便问:“我方才瞧了一遭,并没见怀恩侯夫人,她还没到么?”
红药掠了掠被风吹乱的狐领,笑道:“她许是要晚些来。前两日给我写了信说,今儿正好有个要相看的人家,等完了事才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