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我就那么一说,还不是都得听你的,你说没下回,那就没下回了呗。”
反正过不了多久就是一家人了嘛,还分什么下回不下回的。
“嘁,就你能!”红药又冲他翻了个白眼,旋即着恼:“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往下听啊?”
“要听,我要听。”徐玠忙忙语道,清幽的眸子向红药身上一转,翘起了唇角:“等说完了,你也先别走,我还有新鲜玩意儿给你瞧呢。”
红药素知他手头新鲜东西多,件件精巧有趣,不由也生出几分欢喜来,倒将方才忆及旧事时那种压抑、恐惧的情绪也丢开了。
又说笑了两句,红药方转回话头,道:“我这会儿已经不怕了,还是往下说罢。”
说着便放下了钓竿,将身子坐正些,肃容道:“那晚找到镯子后我就往回走,可没走出多远,就瞧见远处来了两个人……”
“来的便是那老宫人和向采青吧?”徐玠插口问道。
红药点了点头:“对,正是她两个。我见有人来了,赶快找地方躲了起来,就瞧见她们走到陈长生尸首边儿上,蹲下来在他身上一通乱翻,也不知在找什么,衣裳鞋袜扔了一地。”
她语声暂歇,似是在喘匀气息,又似在聚集勇气,又道:“待把衣裳都搜遍了,我就听见那老宫人说了句‘怕是吞肚子里去了’,然后,那向采青就……就掏出了一把刀子来,把陈长生的肚皮给划开了。”
第316章 夭折
春日的阳光落上湖面,碎金般的光点班驳闪耀。
红药却觉得冷。
她哆嗦了一下,搁在膝上的手下意识地攥紧。
一瞬间,她似是重又回到了那个月色惨白的夜晚,眼瞧着一老一少两个宫女拿着刀,剖开了陈长生的尸首。
纵使见惯宫中诡事,那血腥而恐怖的一幕,亦仍旧让她做了好几晚的噩梦。
她最终选择了遗忘。
以一种刻意的态度,将这件事,以及其他更多的秘事,锁进记忆的匣中,任由它落了锁、积了灰,再也不去触及。
“红药,莫要再想这些了,好么?”耳畔有柔和的语声滑过,好似那烟波湖上使人微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