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雪青夹浅云色的齐腰广袖裙。

从远处看,倒是和谐的像是商量好的一起?穿的一般。

顾清宜放在石桌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许是他离得太近,又或许是那冷香气味过甚,让顾清宜生出些逃离的心?思。

“我去对?面......”

“先说正事罢。”裴霁回适时出声,打断了少女微微起?身想逃离的动作。

顾清宜闻言,果然排开了心?里的杂念,坐了下来,看向离她?很近的裴霁回:“幸栖那边可有什么其他发现,上次跟表哥说的采买官......”

“不出意外,应该是那采买官出了问题,这?采买官捞的油水不少,近年负责国子监和翰林院采买的,正是朱科。”

“朱科?”顾清宜微喃,实?在不知这?号人物。

“或许你不知朱科,但朱科的妹妹正是朱婉,他的妹妹”

“是然州张刺史的夫人。”

顾清宜接话。

不知不觉中,她?的话音也冷了下来。

张刺史的女儿张家月入了东宫为侧妃,作为太子侧妃的舅舅,朱科自然而然的靠着姻亲关系,得了采买的官职。

原先的朱家只是上京城不起?眼的官宦小家,这?两年倒是起?色了不少,这?其中少不了太子的姻亲关系回旋。

“可朱科是太子这?边的人,真是他所为,他能?有什么好处?”

顾清宜垂下眼睫,不自觉的看见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衣摆,若不是知道二人在小声商谈正事,还?以为是怎么亲密无间的举动。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顾清宜神色一顿,思虑一下子被打乱了,耳上漫上热意,连忙移开眼。

“显而易见,是为了兵权。”裴霁回声音沉了下来。

顾清宜却颦眉:“安州的兵权被分散到了庆吴州和然州,这?我知晓最受益的便是这?两州刺史,只是,何必大费周章的用上了淀花笺?

他们算在我父亲远在安州,并不知淀花笺被日光照射会有不同的奥秘,也算在三?年后再次探查此?案时,我们能?发现淀花笺的不同,从而顺着线索查下去。”

裴霁回侧目看了眼顾清宜,那白皙的净面上有些疑惑和纠结,他勾了勾唇,眼底有些骄傲似儿的神色,真是越发冷静聪明了。

“国子监的编书阁拢共六人能?用得上淀花笺,但除了霖章,其余都是出身寒门,被天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日更是甚少参加宴饮,身边的关系干净得很,更别提结党营私,将?手伸到安州之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