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已无重兵,顾阑也没了踪影,早无威胁。阿姐如今没换庚帖礼书,可却也没派人和?顾家女退亲,这般托着不像阿姐的性子,这是何故?”
“我......”
裴颜春被问得一顿,心底如有拉绳相争相抗,“等过段时间?再看看也不迟。”
最开始她出?了孝期没让人退婚,不过是看顾清宜她独身一人,性子又不争不抢的,她难得有些狠不下心。
如今不退,还是因为顾清宜。
今日?殿中她的沉着冷静,在?天子面前被诬陷也能淡然应对,难免让她有些另眼?相看。
原以为是个草莽粗鲁之人的女儿,又长在?那野蛮的外州之地,配不上她的儿子,如今瞧她的模样和?胆识,倒是让裴颜春微微动摇了。
... ...
暗色彻底笼罩行宫,许知?善咽了咽口水,看着前面不停歇走着的公公,心底越发慌。
“公公,这......走了许久,不知?要去哪?”
回答许知?善的,是公公那脚步不慢的瘦削背影,以及周遭沙沙的风吹竹林声。
脚下是未曾铺垫的土路,踩在?脚下还能听?得见枯叶的声响。
这竹林深处,白天还能算得上意境清幽,到了晚上就只剩下空寂压抑,密密的竹林连月光也不曾渗透进?几丝。
“四姑娘,请。”前面的太监总算停住了脚步,看向许知?善。
许知?善紧抿着唇,提步上前。
跟在?她身后的秋雁方要动,却被小太监抬手拦住。
手中的灯笼被风吹得微晃,就连林中静立的那修长的身影也在?林中时隐时现。
她脚步有些漂浮的走上去。
“......公子,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