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嬷嬷将水放去了隔间,凑上来跟着看向园子中的背影:“咦呦喂,姑娘瞧瞧,咱们好歹也是女眷,就这么带着兵器来了,当真是渚白居,府上说一不二的地方,真是吓人,跟押犯人一样......”
黄嬷絮絮念叨,让顾清宜跟着心里轻叹一声,可不是,得罪裴霁回,真快成犯人了。
黄嬷嬷嘴皮子不停,半冬暗自吐了一口气,将人使了下去,关上房门道:“姑娘,还是先沐浴罢,今日跑马,又是到处走的,洗去疲乏也好做打算。”
“呀!姑娘,这哪来的血?!”半春惊讶出声。
顾清宜顺着看过去,见她手上拿着的是那块绢帕,她擦拭马儿伤口留下的血渍,像是想起什么:“还有一块儿呢?”
半春正在整理换下来的衣物,闻言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绢帕,顾清宜脑子里又想起裴屏玉那阴鸷的眼神,嫌恶道:“将这两块儿都拿去烧了。”
“啊?姑娘这是何意?”半春没有跟着去宴席,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都烧了。还有,日后不许再绣这模样的帕子。”
“是。”半春应声,顾清宜叫住人:“对了,那砚台,你可送去映林轩了?”
映林轩是三公子裴霄言的住处。
“今儿午间就送过去了,姑娘放心,但......三公子瞧着没有多大的欣喜,只说改日登门拜访,奴婢去的时候,还遇到了五姑娘,应该是病了。”
今日既是春和长公主的寿宴,又是裴霄言的及冠生辰,但府上这般冷落,顾清宜猜想也不会多喜笑颜开,但该有的心意她也送了,旁的就与她无关了。
夜访
夜色沉凉,今夜的天空云稀月明。
进了渚白居最先瞧见的是左侧的绿萼梅林,含波湖中引入一条小溪,横贯绿萼梅林,路过跨溪的拱桥,就是渚白居的前厅。
前厅开阔宽敞,站在外面就瞧得见那被灯笼照得亮堂的垂花柱精美繁复,是顾清宜少见的精奢,即便面积也比她现在在的溪萸阁大上数倍,顾清宜收回了打量的眼神。
幸栖抬手道:“表姑娘,请跟我来,大人在书房等候着呢。”
“嗯,幸栖姑娘请带路。”
话音未落,迎面遇上一身青蓝色丫鬟衣裳的林水,看清顾清宜面色微变,上前问:“先前还说渚白居来客人,竟然是表姑娘。幸栖姑娘,可要我先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