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是谁!如?此大逆不道!”裴平咳喘一声,眼神暗暗的看?向一脸淡然的裴次端。
暗示明?显。
这话一问,让先前?还着急过来的刑部侍郎却吞吞吐吐起来,就在裴平心?下越发肯定?猜想的时候,只?听刑部侍郎的声音犹豫传来:“回圣上、是......是王家的嫡公子王纪。”
“不可能!”一边的尚书令王赤当即吹胡子瞪眼,怒声反驳。
“圣上,定?是有人其中搞鬼,您想想,太后娘娘惨死,这怎么可能是巧合?更不可能是纪儿?下手的!刑部侍郎未免有些失了公允罢?”
前?几句话刑部侍郎还能无所谓的听一听,这后一句话就差指着他的脑门说他办案不力!
刑部侍郎吹了吹胡子,冷哼一声:“尚书令不信自己的儿?子会做这事,不如?派人回去问问,令郎现在人影在哪?下官也是在山下的农户家中抓到了仓皇逃走的王纪!若是没做这事,何故出逃?”
刑部侍郎勾勾唇,“更何况,令郎可是对于这事供认不讳!”
刑部侍郎的年纪大了,声音很小,但此时听来却掷地有声,甚至振聋发聩,让在场的人都过了几瞬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王纪,怎么会是王纪呢?
“据那王纪招供,是他买通侍马司的官员,昨日夜里就将猎物关了起来,若是遇到二皇子就放虎撕咬,谁料这训练好的老虎却突然失控,冲向了营帐,致太后娘娘和数位宫人丧命。王大人若是不信,下官还可以将上到侍马司,下到侍从近十名人证唤来,你一一查验如?何?”
即便一道道证据摆在眼前?,王赤依旧神色恍然,像是被人将魂抽走了。
别说王家,就连外面的各个世?家都懵了,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刑部侍郎拱手上谏:“太后娘娘身份尊贵,按照大宣律法,当诛九族,臣请圣上立即裁夺。”
“......”霎时一寂。
站在最末的顾清宜微微垫了垫脚,想看?看?最前?方王家人的反应,却被层层的侍卫围得水泄不通,看?不见丝毫。
今日这事情的转折,真可谓“荒谬”二字。
裴平扯了扯嘴角,族了九族,王太后也姓王,王家可是皇亲国戚,诛哪里的九族......
“......爱卿当真确定?,是王纪那孽畜所为?”
“臣当然肯定?,现已?将王纪押了过来,不如?圣上就当着众位世?家的面,听听王纪的供词!”
王赤算是明?白过来了,面上一慌:“圣上!”
要是当真砍了王纪那还得了,他年纪大了,大女?儿?王妙语疯了,二女?儿?王妙声叛出王家,只?剩下个不成器的独子和不成气候的庶女?王妙云,这不是拿锯子据了他的老命吗?!
裴平收到王赤的暗示,脸色微沉。他当然知道,现在最不能让盟友王家折损,但偏偏王赤这个老狐狸有王纪这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秋日天凉,微风吹脸带来的是浓浓的血腥,就在没人给裴平一个台阶的时候,一边的裴次端淡淡出声:
“圣上,今日的当务之急是太后娘娘的丧葬仪式,既然找到了凶手,就收归刑部,待太后娘娘丧葬之后再做定?夺。”
底下听了这话的顾清宜也愣住了,就连她身侧的裴霁回都神色微松,古井无波的眼底总算露出几丝微光,显然他对裴次端有些刮目相看?。
该狠的时候能狠,该退让的时候又能退,当真不是一般人能有这肚量。
这让他和王家有台阶可下的话出自裴次端,裴平脸色也僵硬了一瞬,他抬抬手,让人赶紧为太后娘娘沐浴敛尸。
可说是敛尸,那一地碎块的模样,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