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宜去了屏风后挂香囊,只?剩裴霁回坐在外面的闲桌边,半冬进?来时脚步微顿。
“何事?”裴霁回抬眼?。
那视线漫不经心,早已没了厨房时的和缓笑意,冷得很。
“......奴婢是想姑娘还没上?药,不知?......”
顾清宜身?后的伤早已结痂脱落,可她怕日后一直留疤,每日午时都要搽药趴着午睡。
“放这罢。”
裴霁回扫了眼?小桌,眼?神示意。
“......是。”
半冬动作犹豫,想了想,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屋子。
一连许久,顾清宜早已习惯在床帐便挂着安神香囊,她垫着脚挂好最后一个,屏风后的光线突然一暗,裴霁回抬着托盘走了进?来。
“表哥,你这......”顾清宜看清他手上?端着的药膏,明白过?来就止住了话。
“要午歇了,不上?药了?”
他这话说的风很轻,云很白一样的寻常。
“......表哥放柜子边就好。”
“恢复得如何了?”
她咬唇,她第一次感觉到?女为悦己?者容这几句话,那背上?的疤横七竖八,想想都难看。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失落,裴霁回温沉道:“放心,这膏药是宫中传来的秘药,久用自然会淡许多。”
... ...
{轻轻的吻}
屋外的雪渐渐大了起来,寝屋内烧了几个地笼,即便脱了衣裳也不觉得冷。
浅青色的寝被软和蓬松,顾清宜只?穿了件小衣,趴在寝被上?,她双手抱着迎枕,听着药罐瓷器碰撞的声音还微微一颤,有些不安。
裴霁回坐在床榻边,轻轻的拨开?了挡着后背的如瀑顺滑的青丝,露出了她白皙纤薄的后背。
她起不了身?那几日,裴霁回也帮她上?过?一次药,但?那鞭伤交错纵横,血肉模糊,他除了心疼生不出丝毫旖旎的心思。
如今青天白日,二人倒是各自都有些不自在起来了。
顾清宜扭头,将绯红的脸埋入了软枕中,察觉到?小衣的细带被解开?,后背一凉,身?后的男子却没再动作。
她咬唇,有些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些疤,很难看吗......”
“不难看。”裴霁回回话很快,声音微哑。
背上?纵横交错的,是透粉的新肉和伤疤,但?顾清宜的背形好看,腰肢纤细,脊骨微微凹陷,白皙的肌肤加上?淡色的疤,倒像是一副诡异美感的画。
他的声音很温沉,肯定的语气让顾清宜微微放松了下来。
虽然是赤露着后背,但?他很克制的只?将视线放在那伤疤上?,可越来越炽热的视线,让顾清宜脸色越发绯红,背上?擦的凉药也能激起颤栗。
桃木符
春意将?近, 最近几日明显的感觉气温微微上升了些。
顾府正堂。
“老爷,姑娘,纸笔来了, 还有刻刀。”
顾清宜和父亲顾阑围坐在四角的方桌边, 桌上摆了刻刀等用?具,还有好几块大小不一的木牌。
她拿着勾线的狼毫, 在上宽下窄, 八寸长的桃木契上勾了些繁花, 正中央用?了些遒劲的力道, 写了“神荼”和“郁垒”字样。
待写好后,她身侧坐在木质轮椅上的顾阑伸手接过, 拿着刻刀按着字样小心的刻了起来。
“父亲的手臂才能活动, 这些刻画的活计, 交给下人就好了。”顾清宜看着他的手有些打颤, 心疼道。
顾阑却摆摆手, 无所谓道:“这门神刻画要?是?交给下人, 倒不如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