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郝南仁听到柳公一席话和众人的议论,本来觉得此次是没戏了,心中咬牙暗恨,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此刻见小儿子一番胡扯乱谈,虽言语稚嫩却诚意拳拳,似乎很是缓和了气氛,当下心中又活络了起来。

他上前几步抱拳冲着柳公行了个礼,这才说道:“柳公,里正,张家兄弟,诸位乡邻,我郝南仁老来得子的确是娇惯了些,不瞒诸位,我近来也意识到了这样不对。”

顿了一顿接着又说道:“只是这孩子娇惯到了九岁,一家子的话他谁的也不肯听。没想到今日不打不相识,这小子与张家三姑娘冲突后,倒是真心后悔,也肯听劝了。这次绑了他来负荆请罪,他也是没说半个不字。”

“刚才一番话诸位也听到了,这孩子虽然言语稚嫩却盛意拳拳,更是坚定了老夫结亲的想法。古语有云,后宅不安,诸事不成。成家方可立业,我郝家一份家业日后传了下去,不只子孙要能干,内室更要贤德。”

“所以老夫想法虽然自私了些,却是一片肺腑至诚,此次前来张府,一为赔罪,二为结亲。两者皆出本心,并无半点虚假。我郝南仁在此当着众乡邻面承诺,倘若张家答应,我郝家不只将秋萤闺女迎为嫡子正妻,且允诺终生不再为子纳妾,以表诚意。”

听了他这番话,众位相邻再次低声议论了起来。

“如此说来,这结亲之意,倒也算是好的。”

“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事要成了,也算一件美事。”

“郝家这小霸王,今天还真服软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般负荆请罪后喜鹊登枝,这姻缘来得倒也特别得很。”

……

郝南仁满意地听着众人的议论,面上却不显得色,诚恳地躬身向张瑞年道:“假如郝张两家结为亲家,前尘旧怨就此一笔勾销。不知张家兄弟意下如何?”

柳长青捏紧了拳头,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悄悄伸手碰了下柳公,示意他赶紧想办法。

张瑞年心中也是心思连转,心想虽然不能就此信任了他,但是当着诸位乡邻的面,倘若果断拒绝不给个明确说法,似乎倒是张家心胸狭窄,记恨旧仇,不肯和解了。不禁心下又恨又气。悄悄看了一眼大哥张丰年,却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竟然似乎在考虑郝南仁的说法一般,心下更是着急。

柳公见张瑞年虽然不愿意却找不到推搪之词,不得不再次咳嗽了两声。待众人看了过来,这才朗声笑道:“郝家老爷,你还是莫要难为瑞年了。你这般盛意拳拳,倒叫他不好说话了。也罢,事到如今,就不瞒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