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往地上瞅,然后点了点头。张秋萤接着说道:“他听我这么说,就说他可以不追究了,只要我们把风筝给它。”听到这里,众人暗暗在想,那什么石子应该是子虚乌有的事件,这郝家小少爷是看上了人家小姑娘玩的风筝,寻了借口来夺。

张秋萤略停一停,接着说道:“我就与他讲理。我说你要抢我们风筝玩,那我们也要骑你的马行不行?谁知道他就说我大胆,然后几步跑了过来,一鞭子就抽了过来!呜呜呜……看看这里,好疼!”

众人看到她那么小的人站在那里,白皙的小脖子上一道醒目的红痕,纷纷投过去同情的目光。

张秋萤接着边哭边说:“呜呜呜,堂姐看他动鞭子了,怕把我打坏了,这才跑回村里去叫人。然后我怕他再抽我就伸手扯住了鞭子,却没有他力气大,后来我们都倒了,就一直滚到了山坡下面。他到了下面也不哭也不动,还是我掐了他两把,把他弄醒过来的。”

张秋萤指指小胖子最后道:“不信你们问他!我说的都是真话!”

事情闹大

张秋萤指着郝世进,毫不避讳地让围观的众人询问自己说的是否是实情。众人的眼光自然是跟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

郝世进的脸色并不好看,身上被张秋萤又掐又拧,还是伸进棉袄里面弄的,而且从山坡上一路滚下来,里面贴身的小衣早就已经皱起卷起,那些伤十有八九倒是直接拧在了皮肉上。

郝世进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时候,胆就突突了。待想到张秋萤一个小丫头从上面滚下来既没哭也没叫,就有些佩服又有些惭愧。自己正躺着发愣,那小手撩开他的棉衣就钻了进来,微微地有些凉,像条小虫子忽然爬到了他热热的肚皮上,冷热交汇刚一激灵,疼痛就来了,她下手可真狠,想忍着不哭叫都不成。本来想告状的,刚才一听,她竟然是认为他滚下来吓着了不清醒,这才动的手。心里又拿不定主意说不说了。

众人见郝世进脸上并没有怒容,只是脸色一阵阵的发红又发白,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纷纷认为他是理亏,无从辩驳。有些熟知郝张两家嫌隙过往的,就忍不住摇起头来。

此时郝世清心里也是认定自家理亏的,这个弟弟被宠得无法无天,在家里一向是横冲直撞,一个不如意鞭子就挥向下人,连头脸都不顾。后来还是爹娘齐上阵给他好一通教育,意思是惩罚下人不能打脸,下人出去办事让人看见,会连带郝家被人笑话,尤其是府里的丫鬟们,打脸会破相,如果嫁不出去了,就全部给他做通房丫头,然后吃他一辈子闲饭。

看来这话他倒是记住了,一看自己鞭子打到了小女孩的头脸,就大包大揽地要收了人家做通房丫头。却不知道这话对于张家来说,乃是极其严重的侮辱。这么多人看着作证,这事儿闹大了的话,绝没有自家好果子吃。郝世清虽然一肚子是气,却极快地分析了形势,只想将事情尽快私了拉倒。

他虽然想通了,但到底还是不死心,就看向被带到山坡上来的郝世进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也说句话啊!”

郝世进看看大哥,又拿眼悄悄地去扫对面的张秋萤。只见她衣袖和衣摆都破了,双鬟髻上还沾着些许草叶子,此刻似乎是鞭痕更疼了,眼里明晃晃地含着泪水,正一手扯开些棉袄领子,一手想去摸摸那伤,又犹豫着不敢碰。

其实之所以张秋萤看起来狼狈些,是因为她身上穿的是布衣,不像郝世进身上的丝绸那般坚韧耐扯罢了,至于草叶子,郝世进自己头上也不少,却看不见。

郝世进再仔细瞅了瞅,发现张秋萤虽然灰头土脸的,刚才一顿眼泪甚至在脸上冲出了两条泥沟沟,挺狼狈的。但细看之下,弯眉大眼小红唇,倒是比自己家里那些丫鬟们都要好看。当下就定了主意,再次回头看着郝世清大方道:“大哥,叫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