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众人调好蘸料。
丁冬儿也取过特制的长箸子帮忙烫菜,边感慨道:“山野夏初,茅屋果酒,有野味锅子,各色菜蔬,对二三知己,围炉叙话,真是诗意融融。我这别离饭吃的,也别有滋味了。”
丁冬儿又连饮了几杯,赧然对秋萤道:“妹子,你的果酒新鲜,我必会贪杯,不知你可心疼?”
秋萤笑道:“酒酿成了就是给人喝的,冬儿喜欢,多饮就是。”
丁冬儿也笑道:“山中真是自在,我今日算是明白了些爹爹素日的想法。妹子,等我和世进的事情办完了,我也想着必得离京一阵子,避避风头,不去听那些闲言碎语,原本想着南下游历一番,但考虑着父亲恐怕要忧心不会答应我远行。今日里我却找到了好去处,到那时,我再来你这里住上一段时日,不知道妹妹招待不招待?”
不等秋萤回答,自又笑道:“妹子若是不招待,我就自建个茅屋,日日去你家中买些菜蔬,与暖暖同住。呵呵,也是甚妙!”
秋萤抿唇一乐,看了郝世进一眼,忽然说道:“世进只是离京而已,为何你们都认为他是逃亲?说不定不是呢!”
然后她给郝世进的碟子里夹过去一些烫好的山菇,问道:“世进,你且说说,丁姑娘哪里不好?这亲,你是退,还是不退?”
情敌见面(下)
郝世进看看秋萤,又看了眼柳长青,他不用看也知道丁冬儿正眼巴巴地瞅着他等答案,一下子心里兵荒马乱起来。
退了?父兄那边都很看好这门亲事,京城那边也捂着消息暂没有外传,分明是希望他们可以瞒天过海再续前缘;不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忘不掉,一个比不过,人家这些年都是心心相印,自己又算得什么?
退了吧,若是退了,起码自己还有时间能等待,还有虚无的希望在缥缈,柳长青如此出色,万一将来飞黄腾达了三妻四妾待秋萤不好,自己还可以接走她。
可是若是无原因地就去退了,会生出怎样的蜚短流长,会不会耽误冬儿的终身大事,她又有什么错?
郝世进端着酒杯接着啜饮的时间,心思连转,犹疑不定。
丁冬儿不再注目于他,拿过盛放果酒的酒壶,自斟了一杯,忽然端起酒杯道:“世进,我们喝一杯,就此了断前缘,这亲事,退了吧。我想好了,我不嫁了。”
“小姐!”一直在门旁默默啃包子的暖暖忽然大声喊了一句,似乎是提醒她莫要意气用事。
柳长青与秋萤也是有些迷糊,不知道为何“千里追夫”的丁冬儿忽然改变了心意。
丁冬儿仍旧举着酒杯,眼中含泪,却稳着声音带着笑容道:“世进,你只需喝了杯中酒,亲事我来退。我会跟父亲说,是我不想嫁了。想我丁冬儿虽没有生在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世代书香,想来再寻一门好亲事也是不难的。”
丁冬儿忽然红透了脸,转头对着秋萤道:“秋萤妹妹,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嫁一个怎样的夫君。我是想过的,我要嫁就嫁爹爹那样的,虽然我娘早早过世了,他却一直当她在世一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十来年了,从没想过续弦再娶。我小的时候其实是很怕他给我找个后母的,但是他没有。等我大了,倒是希望他找个人好照顾陪伴他,我曾经试着向他询问过,他跟我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丁冬儿笑一下,问秋萤道:“妹子,你说我爹爹好不好?”
秋萤听到“从没想过续弦再娶”就面带佩服之色了,听得她问,连忙拍了两下巴掌,又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丁冬儿满意地笑笑,秋萤嗯了两声,欲言又止。
丁冬儿见了,连忙道:“秋萤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秋萤偏转过头,睁大眼睛认真地问道:“丁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