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时被其他孩子恶作剧用石子砸破脑袋,顶着血淋淋额头站在那间庄严如审判室的书房,他们说自己偷东西,他说不是他,审判长罗文森高高在上,“克里斯,你最好不要骗我。”

十岁时斯蒂夫在外面惹到烂摊子,债主绑了他要威胁,后来发现自己压根没用,劳伦家也许是允诺可以撕票,他们用冰冷的枪管子抵在他额头。

可能最后一刻歹徒生出善意,又或者他命够硬,他们没按下扳机,只把自己丢在郊外桥洞下。

他走了一夜回到灯火通明的劳伦庄园,彼时晨光熹微,预兆新的一天好天气。

十二岁,

十三岁,

十五岁,

......

二十九岁。

男人抽过纸巾捂住手指,不疾不徐,嗓音淡到极点,“没有骗您,正常投资,不久前刚跟原和集团签协议。”

“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许多工作,可能六月。”

“六月?!”

“罗文森,我这边还有事,再见。”

“哔哔哔”

截断老人所有不可思议以及可能出现的“权威”。

纸巾染上鲜血,通红一片。

血不再流。

沈肆年倒过半杯还未醒过的红酒,来到沙发。

酒杯轻晃,红色液体在玻璃杯内无声澎拜。

他看一眼手机。

拿起。

又放下。

一分钟后弹出消息:

宋初晴:【你到家了吗?】

男人凝滞的嘴角终于放松,回复:【到了。】

宋初晴:【噢。】

他想着对面女孩这会应当是抱着被子,小嘴巴肯定在叭叭叭数落,数落他又不给她信息。

她总是介意类似事情,到家了要发消息,她说这是报平安。

后来问陈教授,他说中国是有这个传统,特别是关系亲近的人。

沈肆年拨过去电话,几乎一秒接通,女孩果然气冲冲:“干嘛?”

“有点想你。”他说。

那边顿住,而后开心笑:“我才不信,油嘴滑舌。”

“真的。”特别想,想待在她身边,想抱她,想亲她,此时此刻,每时每刻。

“那你还是别想吧,万一两个月后没结果,那不是白想了。”

“不会。”

夜好长,万籁俱寂。

他想跟她说说话,“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我才上班几天,哪会那么快遇到问题啊。”

“有事情可以找我。”

宋初晴夸张应:“知道,有事情可以找我爸找我哥,还可以找你,天啊,我真是太幸福啦!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我搞不定的!”

沈肆年听着她故意笑声,嘴角跟着扬起,“嗯,我们都在你身后。”

女孩笑意又一下没了,语气认真,“沈肆年,我很赞同你的说法,利用资源创造资源,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有跟沛霖一样的想法,想靠自己,我知道这很难。嗯......那我就努力不给你们丢脸吧。”

“不用有压力。”

“怎么会没压力。”电话里嗓音一转,“沈肆年,你说如果我确实不适合管理企业,那我做点什么好呢?”

“你有没有想法?”

“不知道,我去当教练吧,我教人骑马教人潜水教人开飞机,我开飞机也可厉害了。”

“可以。”

“要不我去参加奥运会?我小叔叔说我马术一流,去参加奥运会肯定能拿奖。不过我都二十四了,奥运会还要我吗?”

“据我所知,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