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在她唇上一啄,随即下榻拿来一只细颈花瓶,瓶中插着几支开得正盛的玉玲珑月季花,递到萧长宁面前道:“送给殿下,消消气。”

他仍是光着上身,身量诱人,臂上和肩上缠着一圈圈素白的绷带,整个人矫健而凌厉,偏生捧着花的望向她的眼神又十分温柔,令人动容。

萧长宁一时间忘了自己在生气,接过花瓶嗅了嗅,问道:“哪儿来的?”

“路边见着,觉得你会喜欢便摘来了。”沈玹邀功似的,凑近她在她脖子处嗅了嗅,刻意压低嗓音道:“让我闻闻香不香。”

萧长宁哪里肯由得他胡闹?她见沈玹眼有疲色,想必是通宵未眠,便将他按在榻上道:“别闹了,你睡会儿罢,眼睛都熬红了。”

沈玹的确一宿未眠,闻言便顺势躺在榻上,单手枕在脑后看她:“那,天亮后便叫醒我。”

“好,睡吧。”萧长宁点点头,下榻将花瓶摆在最显眼的案几上,伸手点了点柔软馨香的花瓣。

沈玹看了她片刻,这才安然地闭上了眼。

日升月落,天已大亮,沈玹并未醒来。

他发热了,浑身烫得像是火炉。

第70章 中毒

沈玹身体一向很好, 这么多年连小病小灾都极少有,更不用说发热发成这样了。萧长宁知道不轻易生病的人一旦病起来, 那才真叫凶险。

他还未醒,即便是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蹙,似乎不□□稳。萧长宁命宫婢呈了热水上来, 掀开被褥亲自给他拭去冷汗。

沈玹的胸膛起伏, 紧实的肌肉上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显出一种病态的苍白, 而绷带下隐隐渗出些许淡红色, 并且这血色有继续扩散的趋势……不应该呀, 以沈玹的体质, 这么细的伤口应早结痂了才对。

萧长宁擦拭的手一顿,心中有些惊疑, 忙拆开他小臂的绷带一看, 顿时愣住了。

明明是细如发丝的伤口,却久久不曾愈合,血珠一颗一颗从伤痕处渗出, 红肿发烫,仿佛无法自行凝血一般。她又慌忙拆了几条绷带, 其他的伤口亦是血流不止, 伤势显然没有她想象中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