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逸鸣说过话,一直都是依靠他,受他照顾,对他都是尊敬的,即便是开玩笑也是在那种环境下,才敢稍微放松,通常的情况是不论什么事,两人商量了半天,到最后做决定的都是梁逸鸣。

放下电话,对于刚才的语气秦正也有些不适应,只是不自觉的就说出了口,主要害怕他自己稍一迟疑,梁逸鸣就拒绝自己。

为什么他会感觉梁逸鸣会拒绝自己呢,他也不知道,明明平时去他家去的那么勤快又自由,只要他知道梁逸鸣在家的日子,基本上不会提前通报就直接去了,可能是这些天梁逸鸣对他的态度让他这么感觉吧。

秦正今天没有采访任务,黄金时间没他的节目,不到五点他就从台里出来了,先去趟超市,买了一打啤酒,两份便当,和两份下酒小菜。男人之间还是酒最能让人开口。

开着车,路上的行人很多,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车子走的很慢,总是停下等红灯,秦正有些着急,又毫无办法。只能放宽心的等待着,心里想早点看见梁逸鸣,可是又有一些害怕见他,因为见面时多重的感情与感觉上的变化让他有些不适,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停车等候时,注意到今天的夕阳,太阳还能看见一多半,颜色从深红到橘红的过度,觉得这夕阳很美,可是又不能多看,时间长了眼睛会痛的。刚把视线移开,忍不住又抬起头看,太阳到自己头顶的云彩被风吹成了波浪形,好像拉近了自己和太阳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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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拿着东西,不停敲打着梁逸鸣家的门,

(没人?没在家吗?)

秦正等的不耐烦了,拿出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就这时房门开了,一股浓重的酒味从门缝里冲出来。门并没有打开,只是开了一条缝。

里面没有动静,秦正轻轻推开门,屋里很黑,他站在玄关的过道,让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得见东西。

没看见梁逸鸣的人影,窗帘拉着,一大堆酒瓶在茶几上面还有地上散落着,他家没有餐厅,只有一个小客厅,平时吃饭就在茶几旁席地而坐,虽然有沙发几乎没坐过,只有窝在上面看电视的时候会用。茶几上并没有下酒菜,更没有饭。

梁逸鸣已经从门口晃回了沙发上,胡子没刮已经长的挺长了,头发原本是传统标准的“三七分播音员发型”,虽然他年龄不大,而且也不用上电视,却一直是这样的发型,现在是“标准的鸡窝发型”。

衣服虽然穿的是衬衣,扣子却只扣了中间的两个,裤子没有皮带,只是在胯间挂着,光着脚没穿袜子也没穿鞋,人整个窝在沙发里,浑身上下散发着酒气,和之前的梁逸鸣简直派若两人。

看着眼前颓废的人,秦正心里有些难过,对自己更加自责,如果前几天追问他的话,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自己顾忌的太多,反而让他更加消沉了。

秦正决定这次一定要对他追问到底,也一定会对他负责到底,不能让他这样子下去。

秦正看着那些空酒罐问梁逸鸣

“都是你一个人喝的?”

“嗯~”梁逸鸣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从早晨就开始喝?”秦正又问

“昨天喝的,今天一直在睡”梁逸鸣有气无力的回答,秦正心想,看来酒是买错了,不应该再买酒的,没想到他已经喝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