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的点滴,突然觉得那个算命的还有两把刷子。
宁秉贺说:“这里太嘈杂,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居住。”
“我倒是无所谓。嘈杂点也好,热闹。”沈小桃回神,看向宁秉贺,“我记得小叔好像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宁秉贺仿佛间歇性耳聋,还是着迷于沈小桃没回答的那个问题:“什么时候谈的恋爱,现在还在一起吗?”
沈小桃皱眉,虽然宁秉贺曾经是她的金主,但不代表他可以无限过问她的事情。
“早分手了,出轨的脏黄瓜不要也罢。”心中偷偷衡量后,沈小桃觉得此时开罪宁秉贺毫无意义,她知道宁秉贺创立的普慈投资在冚州做得很大,大到上海都有他的影子,尤其是最近几年,财经圈的朋友告诉她,他的小叔就像天使投资人的“天使”一样,四处给五花八门的项目撒钱。这种财神爷,她一个虾米只有哄着的份。
更何况,他是她现在唯一够得着的靠山。
沈小桃眨眨眼,马屁张口就来:“他哪有小叔好啊,估计整个冚州的女人都想嫁给小叔吧?许安然一定和别的女人打破了头才抢来你未婚妻的身份吧?死丫头真好命,嫁给我小叔算她走了八辈的好运。”
“你今晚有落脚地吗?”宁秉贺招来服务员要一杯蜂蜜水,沈小桃抢在前面看了价格,一杯200ml的蜂蜜水要八十八,金子做的啊!
沈小桃摆摆手,微笑着示意自己不喝甜的,喝白开水就行了。
“住旅馆吧。”沈小桃对住的地方不讲究,是块地就行了。
服务员送来温水和餐前小点,宁秉贺问她:“既然我这么好,那当年我给你的卡为什么没动?”
餐厅里的中式音乐温婉好听,沈小桃摆弄着面前的白色桌布,黑葡萄似的眼睛转了转,看着宁秉贺:“因为我用不到啊。我都是成年人了,不能总用你的钱吧,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且你虽然是我名义上的小叔,但毕竟不是真小叔,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她考的是一本公立大学,一年学费也就大几千,她可以穿舍友淘汰下来的旧衣服,也可以吃馒头沾泡面,没钱了就去超市的面食区和做包子的阿姨聊聊天,她一贯会奉承人,等晚上阿姨下班了卖不出去的包子基本都会给她带两个。
她用不到那张卡,她也不想用。
她被宁秉贺养了五年,好不容易熬到了十八岁,再吃穿人家的,就说不过去了。
他爸沈承书是宁远山资助的孩子,在二十岁那年犯事后就与宁家断绝了关系,她叫宁远山爷爷,和叫外面收纸箱的大爷根本意义上差不多,都只是礼貌性的称呼,毕竟宁家和她没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
甚至连书面上的收养关系都没有。
宁秉贺被她说得哑然,跟在他身后笑眯眯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成了长发披肩的女人,餐厅顶光温柔,将她的长发晒成了温软的亚麻色,她的眉眼潋滟,纤细的手腕托着巴掌大的脸看向落地窗外,留给宁秉贺右侧脸颊的一个浅浅的梨涡。
像晨曦里的桃花苞,正在含苞待放。
宁秉贺冷不丁的怀念起来了,怀念起那个说长大了要嫁给她的小女孩。
少女的爱恋好比春末早熟的蜜桃,明知酸涩,却还是忍不住将浓蜜的爱意显摆出来,欲盖弥彰地藏在重重叠叠的绿叶后,等心上人出现,再随风一起,明目张胆地释放自己甜蜜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