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没想到刚下班回来沈小桃就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宁秉贺抱着沈小桃,喉结上下滚动:“哭累了?”
沈小桃说:“大学的时候,我把朋友送我的荞麦枕头,哭发芽了。”
沈小桃伸长了手臂,她紧紧搂着宁秉贺的腰,去感受怀里脸侧那片温暖:“为了不拿你的钱,我吃过很多苦,但我都忍下来了。我很喜欢暑假,因为它很漫长,漫长到我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打很多很多的工。但是我很讨厌寒假。”
“我们有个宿舍群,每到逢年过节她们就会将自己的全家福拍到群里,有爸爸有妈妈,有爷爷还有奶奶,只有我孤零零的躲在宿舍里学习。你能想象到吗?寒假的时候学校不准我们留宿,整栋宿舍楼只有我一个人,我躲在床上,不敢开灯,一个人去听卫生间里水管滴水的声音。”
宁秉贺的手覆上沈小桃的头,他从侧面勾住沈小桃的下巴,问她:“那为什么不回来?”
要知道孤独熬过春节的人,从来都不止她一个。
沈小桃的眼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好看,她的鼻头红红的,像小兔子似的。
宁秉贺忍不住去刮她的鼻头。
沈小桃的声音里还有没散尽的委屈,她说:“因为我要独立啊。你不觉得这次再见我我已经很不一样了吗?”
“别打断我说话。”沈小桃不满地努嘴,她和小兔子生气似的甩掉他的手,继续她的碎碎念,“每到那个时候我就觉得我像围着台灯转的飞蛾,在黑暗里憩息,在灯光下飞舞。”
沈小桃问宁秉贺:“其实还挺酷的是不是?”
宁秉贺勾起唇角,看着怀里的小孩姐:“酷得有点过头了。”
沈小桃继续说道:“后来我的舍友们谈恋爱,他们为了男朋友每天要死要活的,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对了,我抽烟不是为了男人啊……扯远了,看她们因为对方爱不爱我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而每天活得浑浑噩噩,我就在心里发誓,我日后一定要找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人,我要百分百的爱,我不想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
沈小桃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她注视着宁秉贺,问他:“小叔,你说我能找到吗?”
宁秉贺抱紧她:“能,当然能。”
沈小桃尝过最完整的爱,来自于宁秉贺。
她不知道亲情具体的模样,外婆赵惠子的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歪瓜瘪枣的写着给沈小桃存的一毛二毛,那是来自外婆那辈人无声但又沉重的爱。
沈小桃就这么别扭的过了一个阴郁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