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什么?”江迟问。
白文郡垂眼望着漆黑的海面, 咬了咬嘴唇, 一鼓作气地说:“你现在怎么可以这么专情?”
江迟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 嘴走在脑子前面,很直男地回了句:“我什么时候专情了?”
白文郡:“???”
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出来, 谁料江迟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脸上挂不住,当即气得冲过来锤江迟。
“江迟!你有没有心!”
白文郡一看就是乖小孩,没什么打架的经历, 打人也不得要领,不住锤江迟的肩膀, 没打脸也没打肚子,并不是真想揍江迟,只是单纯发泄情绪。
但这么牟足了劲儿,一拳拳锤过来也够受的。
从知道原主是个海王开始,江迟就料到自己有一天会挨打,当然不能还手,只得往后躲,举起胳膊硬抗。
“有点疼了,有点疼了。”
江迟捉住白文郡的手腕,解释道:“白文郡,白文郡!你先听我说。”
白文郡两只手被江迟按住,挣了几下挣不开,更生气了,抬起膝盖就奔着下三路攻去。
江迟好歹是学散打的,抬手轻轻一挡化解了攻势,念了一句:“祖宗,你这要拆我家祠堂啊?”
白文郡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仰面端详着江迟。像是在辨认着什么:“你和之前......不太一样。”
江迟松开白文郡:“是啊,我前一阵子撞了头,就好多事儿都记不太清了。”
白文郡拧眉,紧紧盯着江迟:“你把我当傻子吗?这种借口都能编得出来,太假了。”
江迟心说这借口听着还假吗?我还没说穿书的事呢。
“是真的,我没必要骗你。”
江迟垂眸注视着白文郡,眼神温和真诚。
月光洒满人间,在江迟垂落的睫毛下投下淡淡阴影,弱化了凌厉的眉眼,为这张俊朗逼人的脸添了一丝温柔。
江迟眼眸如星,连海面上涟涟的波光都要逊色三分。
那一瞬间,白文郡忽然很想哭。
他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眼前的江迟确实变了。
无论是因为失忆还是长大了,他都不再是白文郡认识的那个人,只剩他还留在原地,曾经与他相知相恋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今天用餐时,白文郡看到江迟,那些黯淡远去的记忆瞬间清晰,他想起江迟在大雪中接他下晚自习,送他去补习班,在辅导学校楼下一直等他放学。
从和江迟交往的那天开始,白文郡就知道对方三心二意,然而岁月和分离是最好的滤镜,两年的时间,他忘掉了江迟所有不好的地方,只剩下那些闪闪发光的甜蜜回忆。
青春中,那无疾而终的爱恋,无需过多渲染,本身就是一种巨大而永不可逆的遗憾。
游轮无声地向前行驶,将水波和泡沫留在身后。
幼时读到‘刻舟求剑’的故事,白文郡只觉得那人很傻,长大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被困在旧时光里走不出来傻瓜。
白文郡错开视线,全身脱力般坐到甲板上的观景椅上,声音中满是哀伤:“人为什么要变呢?”
江迟半蹲在白文郡身边,平视白文郡:“你以后会遇见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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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郡皱起眉,失落道:“其实你一点也不好,霸道又总是很凶,和我同学勾勾搭搭,还大男子主义,没有耐心,自以为是。”
江迟单手驻膝:“那你还难过什么?”
白文郡推了江迟一把:“渣男!我当年就是太小了,才被你哄骗了!”
江迟失笑道:“好好好,我是渣男,我十恶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