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问秦晏:“好看吗?”

秦晏伸出手,隔空抚摸这江迟身上的字,如眩如惑:“好看极了。”

江迟钳起秦晏下巴:“你舌头上沾了墨。”

秦晏像是知道江迟想要什么,他俯下身:“你尝尝?”

江迟仰起头:“不能贴太近,墨还没干。”

秦晏薄唇微启,伸出了那截沾着墨色的舌头。

江迟也伸出舌,在对方舌尖上一舔。

淡淡的苦涩在江迟味蕾上晕染开,江迟皱起眉:“很苦。”

秦晏舔了舔唇:“苦吗?我倒觉得很甜。”

江迟按捺不住,起身拥住秦晏,急色地捧起那张冷俊又艳丽的脸,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秦晏躲着江迟身上的墨汁,一直往后靠,最后却退无可退,被抵在墙角亲吻、抚摸。

江迟身上的墨凝固了,墨水绷在皮肤上像是伤口结了层痂,有些微痒意,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肌理渗入血肉,渗入筋骨,渗入灵魂。

他动作愈发迅猛,仿佛这样就能止了身上心头的痒。

秦晏被抵在墙角,浑身力气都悬在一处。

他承受不住般咬着唇,眼前的字迹逐渐模糊,直到他眼中生理性的泪珠被睫毛沾走,视野才再度清晰。

江迟像是疯了似的,一点章法也没有。

秦晏招架不住,终于抬手抵在了江迟胸口:“江迟,这样不行。”

江迟身上的墨迹干了,又被汗水打湿,黏腻腻晕开那些字,他抱起秦晏,一边走一边欺负人。

秦晏紧紧攀着江迟的后背,蹭了满手墨水。

“去床上。”秦晏说。

江迟却不肯,宛如个优雅的疯子,彬彬有礼地拒绝道:“不可以的宝贝,墨水会沾到床单上很难洗,你坚持一下。”

秦晏靠在江迟胸口,半边脸上都印了字。

模模糊糊地,江迟勉强认出‘惊梦’二字。

刹那间,江迟以为自己看清秦晏在落笔写《兰亭集序》前,写下的两行字是什么了。

“在我身上写挽联?”江迟环着秦晏,沉声垂问:“是‘等闲暂别犹惊梦,此后何缘再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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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混乱地摇着头:“江迟,我好累。”

江迟扳起秦晏的脸,眯起眼细细打量着爱人脸上翻转的阳文,又隐约瞧出一个‘朝暮’来。

“你告诉我你写的什么?”江迟缓下动作:“说了我就饶了你。”

秦晏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如同病人,可他的声音中仍带着一丝冷清。

他很不老实地回答:“兰亭集序。”

江迟凝视着秦晏,手指一动,也不知碰到了哪里,已然脱力的秦晏如猛地一颤,好似脱水的活鱼,剧烈挣扎起来。

江迟一只手就按住了秦晏所有的动作,用刑般残忍地研磨着秦晏,审问道:“兰亭集序里没有惊梦,也没有朝暮,你到底写的什么?”

秦晏阖上眼,哑声念道:“暂别归来......无惊梦,此后朝暮.....与君眠。”

江迟心旌摇曳,刹那花开。

秦晏语调微颤,声音破碎如凋零的玫瑰,一片一片的落尽江迟心间。

暂别归来无惊梦,此后朝暮与君眠。

两句话宛若一道符咒,牢牢束缚住江迟的魂魄。

“此后朝暮与君眠......秦晏,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江迟抱起秦晏,将他轻轻放在床榻上,覆身过去吻着:“我没你这么好看的字,也不会作诗,我既平凡又庸俗,但我想要你,这不是自不量力,也不是胆大妄为,是你允准的。”

秦晏手搭在江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