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拎着木盒,大步流星地往书房走:“小子,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江迟走进书房时,江父已经把木盒打开了。

木盒内,放着一只精致的黄釉茶盏。

江父嗜茶如命,最大的爱好不是收集名车名表、字画古董,而是收集茶饼茶盏。

看来今日这茶盏很不寻常,也难怪江父心情这么好了。

江父垫着白色天鹅绒布,取出这只茶盏,在灯下细细端详:“你看看,嘉靖年间黄釉盏,京市荣宝拍卖会拍出去的稀罕货。”

再不懂茶盏的人,听到‘嘉靖年间’四个字也知道价值不菲了。

江迟没什么鉴赏能力,跟着敷衍地欣赏了两眼:“哪儿来的?”

江父爱惜地摩挲着釉面,意味深长:“大有来头。”

参加个应酬回来这么高兴,肯定不光是因为这个茶盏。

果然,不等江迟问,江父自己就忍不住炫耀道:“为优化营商环境,市政/府拟成立几项行业协会,别的行业协会和咱们关系不大,但酒店这一块儿,江家还是说得上话的。”

江迟很了解他老爹,又见江父这意气风发的模样,心里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酒店行业协会会长,多半是落在了他老爹头上。

为了哄老爹开心,江迟明知故问:“秦家和王家的酒店产业不比咱家小,这会长是怎么选的,咱家有机会吗?”

江父眯起眼,笑道:“相互推荐,然后投票。”

江迟在沙发上坐下:“您笑得脸上都出褶了,我再装模作样地问下去,是不是就有点假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江父仿佛年轻了十岁。

“虽然是个虚职,但以后出去,咱们江家可就是酒店行业的这个。”

江父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你没看到老王头当时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比吞了苍蝇还难看,真是大快人心。”

江父今天这么高兴,有30%是因为自己当上了会长,剩下70%都是因为王家的王总没当上会长。

江迟他爸一辈子就一个敌人,那就是王家的老总。

听说俩人年轻时还打过架,至今双方都称是自己打赢了,究竟谁输谁赢没人知道。

俩人不对头了大半辈子,一见面就跟乌眼鸡似的掐来掐去。

这次江父在会长一职上拔得头筹,从此以后到哪儿都能压王总一头,心里怎能不畅快?

江父唏嘘道:“秦家的秦总年轻,又常年在国外,我想到他不会来争会长的位置,但没想到的是,秦总二话不说就推荐了咱们江家。”

江迟感到很神奇:“秦晏也去了?”

江父颔首道:“他当然得去,秦家在芜川什么地位,就是因为他回来,才专门开的这个听证会。”

江迟对争权夺利的事不大感兴趣,一听主角攻出现,兴致比谁都高。

他好奇地问父亲:“爸,秦晏什么样啊?”

江父对秦晏评价极高:“仪表堂堂,风度不凡。”

江迟啧了一声:“爸,你可不能因为秦总给你投了票,就尽说人家好话,我怎么听说他性格不是很好相处啊。”

江父又拿起那只黄釉盏,翻来覆去地欣赏:“你懂什么,秦总年纪轻轻接手秦家,没有些雷霆手段,怎么震慑那些魑魅魍魉,我看他性格很好,而且年轻有为。”

江迟瞥了眼江父手上的黄釉盏:“这是他送你的?”

江父对黄釉盏爱不释手:“无功不受禄,他也爱好收集茶盏,刚得了这么个稀罕物,借我观赏两天......你去把我那只建窑的黑釉兔毫盏取来,下次见面,把兔毫盏带给他,也借他玩两天。”

江迟满脸不可置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