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骁勇无比的江迟,衣服上就干干净净,只有手肘和膝盖的位置多沾了些白净的雪沫,不仅不显脏,反而衬得他跟世外高人一般,格外出尘。

要不是几个人围着打都打不过,手下的小弟也不会亮刀。

熊哥心中恼火,朝手下比划了手势。

虎子从地上捡起一个啤酒瓶,悄悄趴在雪里,准备找机会偷袭。

江迟本来也没想打架,这一下又险些伤到秦晏,当即无心恋战,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几人,叫上洪子宵就准备走。

就在此时,虎子猛地从地上窜起,朝着背对他的江迟挥起啤酒瓶!

江迟听到耳侧的风声,往右一闪,同时双掌向前一推一缠,打太极般以柔克刚,化解了对方的攻击。

虎子退出数米,瞥了眼一直游离在整场斗殴事件中的秦晏,突然出奇不易地挥起酒瓶,斗气般冲着秦晏的脑袋砸去!

江迟目眦欲裂,大喝一声:“季瑜!”

秦晏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江迟按到了怀里。

江迟先把秦晏的头按在颈侧保护,旋即抬起左臂去挡酒瓶。

漫天飞雪,幽绿色的酒瓶破空而来

这一幕既像是长镜头般慢放十倍,又像是加速一百倍,最终定格成一线,在江迟瞳孔中凝固。

他慢了!

胳膊和酒瓶擦身而过,一声碎响在江迟耳畔炸开!

哗啦

酒瓶在秦晏额角炸碎成无数片,绿色的玻璃碎片和鹅毛大雪一起停在半空中。

秦晏全身一僵,整个人骤然脱力,倒在江迟怀里。

江迟怒吼一声!

虎子只觉被敲到脑袋的人是自己,吓得肝胆俱裂,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再动。

江迟霍然出手,单手扣住虎子脖领,正欲往右狠掰。

洪子宵瞧见江迟满身煞气,宛若修罗临世,心中又惊又骇,只怕江迟克制不住杀意,真把那人脖子扭断!

洪子宵大喊了一声:“江迟!”

江迟终究留有一丝理智,没有直接掰断对方脖子,只是拇指和食指猛然发力,紧紧卡住那人颈动脉,而后蓦地发力,居然将一个百十来斤的成年男子单手提起,直接甩飞出去。

这是什么样的爆发力!委实太过惊人!

虎子嘭一声落在地上,直觉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眼前阵阵发黑,半天缓不上来那一口气。

江迟却不看任何人,抱着秦晏半蹲在地,双手颤抖,抬指去捻秦晏额角的碎玻璃。

鲜血从秦晏额角淌下来,顺着那双紧闭的凤目一直往下流。

这一抹鲜红仿佛流进了江迟的眼睛里。

江迟双眼赤红,低声唤道:“季瑜,季瑜。”

洪子宵匆匆掏出纸巾,按在秦晏额角:“没事吧?”

黏稠的血液被纸巾蹭开。

秦晏半张脸上满是殷红鲜血,潺潺流水般止不住似的不断往下淌,看起来好不骇人。

江迟看了一眼虎子,目光从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

那目光如有实质,像一把冷刃长刀,狠戾入骨,吓得几人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住!

江迟只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又落回秦晏身上。

“叫救护车,报警。”江迟对洪子宵说。

一听报警两个字,一行人登时如鸟兽四散!

洪子宵起身追了两步,又被江迟叫回来。

江迟脱下外套,包在秦晏身上,出乎意料地镇定:“不用追,他们谁也跑不了......叫救护车了吗?”

洪子宵掏出手机,拨通120:“这就打。”

打完电话,洪子宵才注意到江迟把大衣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