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身上的气质很冷,坐在他身边的两人不敢往秦晏身上靠,只是不住地敬酒。
秦晏来者不拒,转眼就喝了三杯。
第四杯的时候,江迟探身按住秦晏酒杯,冷下脸,转头对一屋子莺莺燕燕说:“都出去,有需要我叫你们经理。”
一行人躬了躬身,排着队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江迟、秦晏、洪子宵三人。
硕大的包厢一下没了人气,显得有点空荡,气氛也有些僵。
洪子宵察觉尴尬,意识到气压很低,主动开口说:“好歹找点人来跳舞吧,就咱们三个干什么啊?”
江迟看向洪子宵:“你去看着点吧。”
洪子宵很有眼力见地避出去了。
秦晏拨弄着骰盅里的骰子,没抬眼,只是问:“好玩吗?”
三个字表面问得是骰子,内里问的是什么二人心照不宣。
只是不知为何,莫名有股兴师问罪的味道。
江迟扣上骰盅:“我没玩过。”
秦晏这才正眼去看江迟,眸光深深,难以窥测。
包厢顶棚冰蓝色的灯光落在秦晏脸上,朦胧又迷离,连瞳仁里都是蓝光,显现出些许妖异。
秦晏靠在沙发上:“可是他们都认识江二公子呢,还叫你......江总。”
江迟解释道:“都是以前的事了,我对这个没兴趣,你什么时候见我来夜店玩过?”
秦晏去拿江迟手里的骰盅:“要是我想玩呢?”
江迟心里清楚秦晏是在故意拿话噎他,可仍忍不住火大。
不知是在气秦晏不信自己,还是在气秦晏想在夜店瞎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江迟把骰盅扔到秦晏怀里,里面六七个骰子稀里哗啦地掉落出来:“想玩就玩,我不管了你。”
秦晏手背轻扫,拨开身上骰子,薄唇微启,冷冷吐出一个字:“脏。”
好像只猫爪子在心头一抓,江迟心里那根弦‘嘭’得一下断了。
江迟心中气急,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他也没料到那个男公关会突然亲过来,也及时拿手挡了,秦晏居然还说他脏!
江迟很少会发火,尤其是对朋友。
很多人都说是江迟脾气好,其实江迟是觉得没必要。
毕竟动怒也好,发火也罢,都只是情绪的宣泄,除了让自己更生气以外,解决不了任何实际的问题。
君子和而不同,朋友之间如果因‘不同’而‘不和’,那就说明他们不适合做朋友,不做也就是了,何必要吵架发脾气呢?
这太不体面了。
可面对秦晏,江迟运用了二十年的原则分崩离析。
他和秦晏‘不同’也‘不和’,但他还是和秦晏成了朋友。
江迟穿书后,原主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旁人都当是江迟年轻肆意,荒唐无忌。
骂他花心滥情的有,讽他不学无术的也有。
旁人再怎么冤枉他,江迟俱可以一笑置之,可秦晏只说了一个‘脏’字,就让江迟难以接受。
秦晏明明知道他是穿书的,也清楚从前在夜店玩的不是自己,却故意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可理喻!
可秦晏如此不讲道理,江迟却还想和他做朋友。
所以你看,所有原则都是设给自己的。
当秦晏出现在江迟的生命里,那秦晏是什么样,江迟的原则就会降成什么样。
没有曲高和寡,没有阳春白雪,连信奉‘宣泄情绪无用论’的江迟也发火了。
江迟上前一步,单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欺身俯视秦晏,低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那不是我!”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