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的体质到底比秦晏好些,测了体温,低烧37.8°。

秦晏额头摸着就更烫些。

拿出体温计,江迟眯起眼对着光一看,当即‘嚯’了一声。

“牛逼。”江迟感叹道。

秦晏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江迟一眼。

许是因烧得眼眶发红,凉凉的一眼也不那么冷,反而病恹恹的可怜极了,怪招人疼的。

“38.9°”

江迟把体温计递给秦晏看:“你都该烧成熟虾了,还有力气瞪人呢?”

秦晏动动唇,声音烧得嘶哑:“我再也不跟你一起睡了。”

江迟端来冲好的感冒灵,拿小勺喂给秦晏喝:“怎么呢?我这伺候的还不到位吗?怎么还不跟我睡了?”

漆黑的中成药泡好后苦得咂舌,秦晏皱着眉喝了,控诉道:“你热的时候不盖被,拿被裹着我当抱枕搂,冷的时候又特别能抢被,昨天半夜,我冷醒好几次。”

江迟心虚地给秦晏倒水漱口:“哦?是吗......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忽然贴着我睡,原来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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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含了块薄荷糖,躺回床上:“不然呢?我又没有搂枕头睡的习惯。”

江迟也回到床上,抖开被给秦晏盖好:“现在冷不冷?”

秦晏其实是冷的,高烧令他身体一阵阵发寒,可是盖着被也不顶用。

江迟瞧出秦晏冷,隔着被把秦晏搂进怀里:“来,我抱着你,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秦晏有气无力地睨了江迟一眼:“电视剧里还脱衣服呢,你怎么不脱?”

江迟轻笑一声,胸腔微微震动:“我倒是能脱,就怕你把我当流氓,揍我怎么办?”

秦晏不知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也笑了起来。

江迟问:“笑什么呢?”

秦晏长眸微阖:“脱不脱衣服你也是个流氓......你还记得有一次,你直接把避孕/套扔在了我面前吗?”

这不过是三个月前事情,江迟却总觉得是很久前的事儿了。

那是他已经尘封到记忆深处的黑暗历史,只想着时间久了就能随风而散。

没想到,秦晏全替他记得清楚着呢。

江迟咬牙道:“都是洪子宵那个坑爹货,这事儿归根到底在他身上,东西也是他买的。”

秦晏浑身发寒,呼吸却是滚烫的,每一口吐息都烘烤着自己,这滋味实在难受,耳边环绕着江迟的声音。

江迟絮絮讲述那天的前因后果,把锅都甩到洪子宵身上,他虽然也在低烧,但比起高烧的秦晏,身上可谓一片温凉。

秦晏头疼得厉害,不想听江迟絮叨,就将江迟衣领往下拽拽,把脸贴了上去,舒服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口滚烫的气息不偏不倚、不多不少,完完全全吐在了江迟胸口上。

江迟就跟被点了穴似的,一下不动了,果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晏的世界安静了。

江迟睡觉有搂东西的习惯。

和秦晏不熟时一起睡还端着点,后来二人逐渐熟稔亲密,江迟心里的弦也放松下来,睡着后总连人带被的把秦晏捞在怀里。

但那都是隔着被子的,皮肉从来没有贴在一起过,也算不得唐突

反正江迟是怎么说服自己的。

然而眼下,秦晏的脸就贴在自己锁骨上,还是主动贴过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啊?

江迟心跳极快,觉得两个人离得太近了,这距离似乎是超过了好哥们的界限,但也似乎是没太超过。

直男之间对于肢体接触的距离很模糊,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界限,勾肩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