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撑着手靠在车窗上:“头疼。”
江迟和季瑜同时歪了歪头,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天真无邪。
秦晏拉上安全带:“算了,走吧。”
江迟按住秦晏的手:“别算了啊,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晏指了指季瑜:“他刚刚在会馆被同性骚扰,你转头就提出把他带到酒店去,真的不怕人家报警吗?”
江迟:“......”
季瑜双手搭在膝盖上,很乖巧地说:“不会的,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
秦晏侧头看向季瑜,冷冷道:“你不用替他解释,我还没说你呢。”
季瑜呆了呆:“我?”
秦晏不知道是自己特别吸引这种没脑子的单纯生物,还是单纯生物之间的相互吸引。
原本身边有个江迟,已经让他时常无语,现在又多了个季瑜,无语程度乘倍数递增,说每一句话都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秦晏问季瑜:“是什么让你有勇气在凌晨两点,随随便便上别人的车,跟着两个陌生男人去酒店?”
季瑜:“......”
他想说自己对江迟和秦晏都不陌生,但转念一想,他好像一共也没和这两人见过几次。
秦晏仿佛看出季瑜在想什么,问道:“假如今天你遇到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什么有过一面之缘的校友同事,你是不是就跟他们走了?”
季瑜羞愧地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挺傻的,总是很轻易地就相信别人。
秦晏面无表情:“如果有一天警局通知我去认尸,我肯定第一个想到你。”
季瑜:“┭┮﹏┭┮”
江迟好心替季瑜说话:“你别说他了,你看他吓坏了,像个小仓鼠一样,多可怜啊。”
秦晏意有所指:“只是像仓鼠吗?”
江迟透过后视镜又看了眼季瑜:“还像小兔子?我怎么看他有点眼熟?”
季瑜赶紧说:“我大众脸,很多人都说看我眼熟。”
秦晏很满意地瞥了季瑜一眼。
季瑜朝秦晏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却正好被江迟瞧到。
江迟总觉得这两个人哪儿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便问季瑜:“你们在学校里很熟吗?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怕他?”
季瑜说:“是尊敬、敬仰、崇拜!学长帮过我很多忙,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江迟没多想,回房收拾了东西,把屋子让给季瑜,拎着行李箱去了秦晏的房间。
秦晏已经换好了睡衣,靠在床头看书。
《华国美术史》,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港城大学油画专业大二教材,是季瑜趁江迟不注意,塞到秦晏包里的。
对于秦晏假扮自己这件事情,季瑜比秦晏还认真。
江迟自然不知这背后玄机,见秦晏临睡前还看教材,还赞叹秦晏刻苦用功。
“你将来一定能成为画家的。”江迟如是勉励道。
秦晏看美术史看得正犯困,见江迟回到床上,趁机收起教材:“睡觉吧,头疼。”
江迟掀开羽绒被,躺在秦晏身边:“水疗没用吗?”
秦晏也躺下:“本来不疼了。”
江迟关了灯,只留下一盏玄关夜灯:“什么叫本来?难道是我气的,还是你学弟气的?”
秦晏用手掌按住太阳穴:“一人一半吧。”
江迟坐起身,拍了拍腿:“来,我再给你按按。”
秦晏说:“算了,不敢差遣江公子。”
“我觉得你变了很多,”江迟不轻不重地给秦晏按头:“我今天特别高兴。”
秦晏被按得很舒服,转身躺在江迟大腿上:“高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