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确实是新进的,因先帝驾崩之后,太后开恩,将一些年长的宫女放出宫,有些宫中人手空缺,尚宫局后来请得宸主子同意,又新选了一批,人数倒也不多。奴才叫人细细打听过了,那宫女的父亲,是临川县的县丞,闻得宫中遴选宫女,主动送女儿进宫的。”

冰轮想了一想:“临川县属京兆府所辖吧?”

“是。”

她仿佛不经意的一问,高贤心里念头却是一个接一个,新任京兆尹是许国公宗康的门生,宗康的女儿宗荟,正是霍淞的妻子,想到此处,他越发心惊,正自胡思乱想,只听冰轮道:“今后没我允许,宫中不许再进任何人,即便我允许了,也只许去南方各州采选良家子充入后宫,你到时候亲自把关。”

高贤忙答道:“是。”

“你为人忠诚,做事谨慎,是我身边最为得力的一人。”冰轮眼睛盯着他:“我既晋位太后,你自然也一跃成为宫中的大红人,不难去想,私下里会有多少人争先恐后巴结你,变尽法子笼络你,我希望你能保持本心,可不要被一些眼花缭乱的东西迷了眼。”

这话很明显带了警告的意味,高贤甚是惶恐,连忙跪下道:“奴才对太后一片忠心,日月可鉴,万不敢做出丝毫有负太后的事情。”

“你不用害怕,忠不忠心,我心里有数,不过是提醒你几句罢了。”冰轮又喝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的道:“人到了高处,有时候难免得意忘形,却不知此时,更应该如临深渊,常怀警惕,因为从高的位置摔下去,必定是浑身碎骨,万劫不复的了。”

高贤伺候她多年,比起别人,深知她的脾性手段,对她一直敬畏有加,奉若神明,忽然听到这些话,只觉背脊生凉,心里直冒冷汗,只道:“是。”

“我现管理着朝政,无暇顾及后宫,宸主子和瑞主子毕竟年轻,很多事也照管不到。我知你素来心细,你和你的人,要做好我的眼睛,我的耳朵,后宫只要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你都要及时向我禀告。”冰轮神色淡然,终于切入正题:“而我和宫中的主子,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绝对不能有一点泄露到外面去,你可听明白了?”

高贤忙道:“是,奴才都明白了。”

“你若是做好了这几件事,便是恪尽职守了。”冰轮看了他一眼,又问:“最近宫中可有什么谣言吗?关于我,或者关于宸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