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霍凛吩咐道:“端进来罢。”
高贤捧了一个小巧的茶盘进来,雪白的瓷碗里,是热气腾腾的浓黑色的药汁。冰轮咳了几声,挣扎着便欲起身,霍凛连忙扶起她,又拿了引枕,替她垫在身后,方从高贤手里接过药碗,道:“你下去罢,这里有我就行了。”
高贤忙应道:“是。”
霍凛拿起羹匙,在碗中搅动了几下,先舀了一匙自己尝了尝,药温刚好,并不烫口。
冰轮看着他的举动,心头泛起微微暖意,虽从不要人伺候自己服药,倒也不忍拂逆他一片心意,就着他手中将药喝完,那药极是苦涩难咽,到最后一口,终是忍不住皱了皱眉,跟着长吁一口气,半闭着双眸,靠在枕上,过了一会,开口道:“你登基已有数月,接下来,便要着手准备大婚的事了。”
霍凛道:“俗语说,长姐如母,凛儿的婚事,自要姐姐作主。”
冰轮拿手帕捂着嘴,又咳嗽一阵,道:“王忠的长子王永淳,膝下第六女王素梵,乃是原配夫人所生,既是名门嫡女,品貌又是上上之选,堪配国君,可册立为后。”
霍凛微笑道:“从未听姐姐如此夸赞过谁,想来她必是很好的。”
“燕文宗的女儿,兰陵公主宗熹,我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性子倒是温婉纯善,不似乃母,我曾想给她选驸马,最后也没有个十分满意的人选,后来索性搁下了,你可以纳她为妃。”冰轮说了这许久,渐渐有些气喘,放慢了语速:“不过,我曾逼她的母亲殉葬,你现又取代了宗家的天下,因此你一定要记住,要善待她,同时也要防着她,不可太宠。”
霍凛认真听着,应道:“是,凛儿记住了。”
“册立王素梵为后,便拉拢了王家,安了天下文臣、文人的心,纳宗熹为妃,也可以安抚那些燕朝遗臣,咳。。。。。。咳咳。。。。。。”
忽然低下头,剧烈咳嗽,直咳得脸颊通红,霍凛忙伸手轻抚她背,又端了水来给她喝,劝道:“姐姐身子未好,不可过于劳神,还是先歇息静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