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也不是,场面顿时陷入了僵局。

霍凌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见他举棋不定,也并不咄咄相逼,抬头望了望天色,冷笑道:“旷将军若是执意不奉旨,也罢,霍某也就只好舍命陪君子,在这荒郊野外,同将军及诸位一起等候天亮了。”

莲真扶在门边,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冰轮离去的方向,高贤走上前,轻声劝道:“主子,夜里冷,您凤体要紧,别在这风口站着。”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太后现不在这里,人人都指望着主子呢。”

一句话提醒了莲真,她转过身来,果见宝贞横波等人仍是神色张皇,都眼巴巴地瞧着自己,莲真这时反倒镇定下来,道:“都这个样儿做什么,不过是有逆臣作乱罢了,檀总管和夏侯将军都在外面呢,没什么可怕的。”缓缓走回殿内,在冰轮方才的地方坐下,忽然道:“高贤,你带人去把皇上也接到这里来。”

“这。。。。。。”高贤一怔,陪笑道:“皇上此时只怕好梦正酣,依奴才愚见,还是别去惊动了圣驾罢。”

莲真想到宗煦,一颗心又揪成一团:“他迟早会被惊动,这个时候,我想他能呆在我的身边。”

高贤躬身道:“深宫内院,是听不到什么声响的,再者,主子应该相信太后,您和皇上都会平安无事的。”

“你说得也是。”莲真望着眼前的那杯鸩酒,还是改了主意:“那就让他好好睡一觉罢。”

高贤听如此说,回身吩咐了几句,他手下两名内监便立即过去,将两扇沉重殿门合上,上了门闩。

承影和画影依然如影子一般,一左一右,手按剑柄,站立莲真身前两侧,莲真抬眼打量了她们一番,道:“没想到你们居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承影躬身道:“主子过奖,奴婢只是些微会些粗浅功夫。”

“你不用过谦,能得太后信任,就绝不会是泛泛之辈。”莲真微微一笑,问道:“我听说你们之前在针工局,你们怎会在那里的?”

承影听她问话,便跟画影一同跪下,回道:“因会做些活计,所以高公公将奴婢们安置在针线上。”

“你们可不仅仅是会做些活计。在那之前,你们又在哪里?”

承影见她穷追不舍,与画影对望一眼,两人均觉为难,高贤平日惯常讨好莲真,适时插嘴:“宸主子与太后无甚差别,问什么,你们只管答就是了,况且都这个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