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伦却仍是不肯起身,惶然道:“纵然宸主子宽仁慈悲,饶了奴才,可是教太后知道,奴才可。。。。。。可就。。。。。。”

莲真道:“我们不说,太后便不会知道这事。”

魏伦这才收了饮泣之声,“咚咚”连磕了几个响头:“奴才叩谢宸主子天恩。”

回到勤政殿,魏伦见左右无人,“扑通”一声在宗煦面前跪下来,宗煦诧异道:“小魏子,你这是干嘛?”

魏伦抱住他双腿,几乎要痛哭流涕:“皇上,奴才虽身份低贱,但对皇上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皇上,你千万要保奴才的性命呀。”

宗煦不明所以:“你的性命不好好的吗?难道谁要害你不成?”

“今日幸好是宸主子,若是太后在场,奴才此刻早已身首异处了。”魏伦道:“奴才掏心掏肺的只为着皇上,那些话,皇上记在心里就好,怎能说出来呢,奴才的性命,可是系于皇上的言语之间啊。”

宗煦感觉他身体都在颤抖,不由笑道:“原来你这般怕母后。”

“太后天威难测,宫里也好,朝中也罢,又有谁不怕她呢?”偷看了一眼宗煦,见他并无异色,又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宗煦像大人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小魏子,你放心好了,你是朕的奴才,朕定然会保你。”轻轻叹了口气,面上竟露出一丝惆怅之色:“朕每日里除了上朝,就是读书,读书,也只有你能偶尔替朕解解闷了。”

窗外的浓荫之中,有新蝉在啼鸣,时断时续的一两声传入帘内,周遭更觉静谧。冰轮放轻了脚步,伸手打起了软帘,莲真听见细微响动,蓦然从窗边回过头来。

冰轮含笑道:“怜枫说你睡了,原来竟是在在欺我。”

西苑规矩不如皇宫森严,除了上朝之外,她多着常服,今日更穿了一件宝蓝色的便袍,上面一色花纹图案全无,只是腰际系着描金云龙碧玉带,佩挂着双龙金香囊,以及穿着明黄色穗子的玉玦,仍彰显着她尊贵无匹的身份。这样的她,比之平时少了两分威严,却多了几分洒脱。

莲真一时竟看呆了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刚跟阁臣们廷议完,想起你了,就过来了。”

“我去给你沏盏香雾茶来。”

“不用了,我不口渴,你别忙。”冰轮随意在一张软榻上坐下,道:“给我看看你的伤口,看怎样了。”

莲真嗔道:“那又有什么好看的。”

冰轮却是执意:“给我看看!”

莲真无法,只得伸手解开衣裳,冰轮细细审视,那伤口早已结痂,只是被周边冰肌雪肤一衬,却显得甚为丑陋,冰轮道:“得让太医院的御医们好好想想法子,不留下疤痕才是。”

莲真道:“是不是我若留下疤痕,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只是在你身上,即算留下半点瑕疵,也会令人觉得罪过可惜。”

冰轮亲自替她掩好衣裳,在榻上躺下来,凝目望着她:“你今儿有些不高兴,那是为了什么?”

莲真默然半晌,道:“你这次又杀了许多人。”

冰轮似知道她心里的不安,接口道:“即便你没有受伤,我也会杀了他们的。”

莲真想起宗烈,心里隐隐难过:“他。。。他只是个孩子。”

冰轮叹了口气,握住她微冷的手掌:“他若不死,便有些人总不会死心。”她这次倒是十分坦诚,坦诚到让莲真无可应答,她紧了紧莲真的手掌:“你怪我了么?”

莲真摇摇头,在她身旁躺下来,头枕着她的臂弯,冰轮嗅着她发间清浅的幽香,心口似有柔情涌动,低声道:“你这次安然无恙,我很欢喜,等过一阵子,我会明发谕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