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想想办法。”盛少游蛮不讲理,低下头来咬他的耳朵:“我们花咏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
Alpha胡搅蛮缠的样子实在可爱,语气软得能挤出水来,仿佛离了花咏,他是一天也活不下去了。
花咏得偿所愿,弯着眉眼笑了笑,反手去摸他的背,像经验老道的猎手抚摸一条被驯服的狼:“盛先生,你乖一点呀。”
“已经很乖了。”盛少游低低地笑,呼吸温热,甜腻腻的:“不乖的样子,下次在房间里给你看,你可别吓坏了。”
花咏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在说:你吓吓看。
盛少游的书柜是从旧居里般来的,搬家时,四个强壮的A级Alpha也没能把它完全抬起来,木料名贵、又重,室内电梯的横截面过窄放不进,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仅凭人力将它搬运到二楼书房,最终不得已动用了起重机才将其从二楼阳台吊到了室内。
柜子是盛少游母亲的陪嫁,祖传的老木料历久弥新,在书房散发出阵阵令人心安的木质香气。
盛少游站在柜子前,抽出一本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集》,花咏站在他身边,手指在纪伯伦的《沙与沫》和茨威格《昨日的世界》之间犹疑,盛少游用余光温和地观察着他,细白的手指优雅柔美,看得人心里又软又热。
花咏最终选定了纪伯伦的散文集,手指轻轻按上书脊,但没等他把书抽出来,书本突然微微一震。花咏的表情变得警惕,按着书本的手没再动。
一种前所未闻的奇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盛少游也感受到了震动,但幅度太小,时间太短,他一时有些不敢确定,敏锐地抬起头环顾四周,试图辨别方才的感觉究竟是幻觉还是现实。而就在他屏息四顾时,地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
噔噔蹬蹬
坚固的地板仿佛顷刻便生出无数旋涡,巨大的波涛汹涌地互相撞击着,回旋将一切原本固定在地面上的东西遽然吞没,沉重的柜子也不再只是震颤,它像支插在融化奶油上的蜡烛,摇晃着倒下来,猝不及防地冲着站在书柜左侧的花咏倒去。
轰砰!
盛少游始料未及,但本能先于理智,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动扑过去拉着花咏的手腕,把他牢牢拢在怀里。
动作迅速,快如闪电。
S级Alpha背部的肌肉紧绷到极致,沉重的柜子压得他内脏仿佛移了位,骨骼挤压着肌肉形成难以言喻的剧痛,坚硬的木料边框磕到额角,立马破了皮,血从额头缓缓地流下来。
盛少游的表情丝毫没有慌乱。
他果敢、坚毅,是生来的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