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阴阳怪气啊,开了个小小的玩笑,”石含章说,“不过我觉得你想做什么都行,不用给自己贴任何身份标签,不用因为觉得自己初心是‘做个编辑’就被绑住,就算你明天突然痛恨做书决定在路边摆摊卖小蛋糕我也觉得可以。”
谭霏玉沉思:“可我不会做小蛋糕。”
石含章:“我会。”
“真的假的,”谭霏玉又露出崇拜的眼神,“你怎么这也会?”
“我们可以分工一下,我做完你去摆摊。”
“哈哈哈哈,”笑完谭霏玉正色道,“等你要回上海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要找黄阿姨吃饭抱人家大腿……而且我也想孩子了,这么久没见了它会不会不认识我了?”
“怎么会,它每天都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石榴爸爸,我让它懂事点,爸爸在外面辛苦打拼为了给它买罐头,它要学会体谅。”
“你学狗语了?”
“狗学说人话了,孩子的语言天赋和我们一样好。”
“神经,”谭霏玉又问,“还是寄养在宠物店吗?”
“这次时间有点长,”石含章说,“暂住在它水晶叔叔家,昨天他还发了遛狗的微博呢,什么解锁遛狗捡屎初体验,俞沅评论说不是他捡的吗,他俩在评论里大吵几个回合……你不是特别关注他了?怎么没看到?”
“早就取消特关了,”谭霏玉这才打开微博看,李萤心在视频里说贝斯手日常除了要帮乐队成员拿外卖还要帮成员遛狗实在很劳苦功高了,谭霏玉又说,“不过你可以再酸一点,我就爱看你吃醋。”
“行。”
说话间走到了有轨电车站,两人在站台等待只有短短四节小车厢的列车被头顶的电缆牵着驶来,阳光穿透彩色玻璃棚,在地面打出缤纷的影子。这是一条沿着珠江岸生长的短途轨道,上车以后坐上沿江一侧,先在满是蓝色玻璃幕墙的城市高楼和车水马龙中穿行。
经过某处时谭霏玉还给石含章指了一下,说那是他之前上班的地方,他要是起得早就慢慢走过去,来不及就扫个单车骑去上班,但有时候路上看见八百辆车其中有七九九辆二维码都被涂黑,特别是快迟到的时候这种现象会尤为频发。
现在人的素质真的不行,谭霏玉痛心疾首道。
不过现在好了,他不会再迟到了,只是每天要坐很久地铁去工作室。
说到这里石含章趁机问:“你要搬到工作室附近吗?”
“想,”谭霏玉说,“等这边的房子租期到吧,同样的价格在那边还能换个大点的。”
石含章:“我能搬来和你一起住吗?”
谭霏玉摆起点小架子:“那你在OA上提交一下同居申请吧。”
石含章:“你那两人有限公司也做了OA系统吗?”此公司连财务工作暂时都是老板和老板表弟兼任的。
谭霏玉瞪他:“你再说。”
石含章笑:“小的不敢。”
搬过来一起住本来也是之前讨论过的,只是没具体定下来。乐队的工作比较机动,不像偶像男团之类需要高频密集的营业,而且在巡演期本也要到处飞,从哪飞都是飞,石含章也和经纪人确认过,需要长段时间集中排练或者活动再去上海和成员们待一块就行,虽然还是有不方便的地方,但总比一直分开好。
等电车经过琶洲大桥南,开始看见珠江的模样,转过身望向窗外,日头下,水波粼粼闪动。
虽然是周日,车里却意外的没太多人,两人安安静静地望了一会儿窗外平静的江水,石含章忽然问:“不会也是为了带我来才第一次坐这个车吧。”
谭霏玉说:“那也不是,因为我就住车站附近,有外地朋友来我就带他们坐这个车去广州塔……十一月左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