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它会让本地的人魂牵梦萦。”
一方水土不只养一方人,每种草木生灵都与众不同。
“这家店是汤好,面也还行,还有面做得更好吃的店。”石含章又说,“每一家店长处不同的,还有的是小菜好吃,辣子好吃,我之前还想过如果他们能全合在一起那就无敌了……可惜你在这儿待不了太久,不然带你多试几家。”
“太遗憾了,”谭霏玉喝了口汤,问,“你是在兰州生活过吗?”
“对,”石含章回想了下,“十一二年前了,那会儿不想上学,就跑来这里,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在饭馆里当服务员,提着水壶走来走去,看别人喝了一点就给人加水。还跑过外卖。也去酒吧打过鼓,想起来怪离谱的,我那时还未成年,一边觉得自己可牛了已经是个大人了,一边提心吊胆怕别人说我打黑工,但是其实也没人查。”
石含章还想着谭霏玉会不会对他这段中二经历有些微词,抬眼就看见谭霏玉因近视而微眯着,却莫名亮晶晶的双眼。他道:“哇那你也太酷了吧,那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么多世面了。我那时候每天应该就是很无聊地在教室里刷题……”
虽然回想起来会觉得当年自己太不成熟,但此刻听见赞美,石含章不免开始摇尾巴:“也还好。那个时候就是中二病,觉得应试教育傻透了,天天想着反抗世界,跟爸妈吵得家里鸡犬不宁,非要离开学校不可,气得我爸说让我自生自灭去……最开始学打鼓玩乐队也是整天觉得这样能表达态度,和全世界为敌,啊跑题了。”
“后来呢?”
石含章接着说:“在外面混了快一年,也不是挨了生活的揍之后觉得还是上学好,可能精力比较旺盛吧我其实还挺喜欢干活的,就是那时候认识了挺多工友……虽然任何职业都没有高下之分,但大家肯定都想过得轻松点,很多人是迫不得已才做服务业和体力劳动的,我放弃掉的是他们渴望的生活。怎么说呢,我后来渐渐觉得我的行为像家里囤了粮的人在饿肚子的人面前大喊上天真是不公平然后把米倒掉,怪讨人厌的。”
“嗯……我们确实微不足道,也不可能真的改变世界,”谭霏玉想了想,“不过,努力活着就是在反抗世界。”
石含章马上领会到了:“加缪啊。”
谭霏玉:“哈哈哈哈哈。”
面馆里聊完人生,把位置让出来给新的客人,慢悠悠踱回酒店。刚才吃面聊天时还挺精神,出来后谭霏玉后知后觉开始晕碳。
正好回去重新刷个牙睡个回笼觉,刷牙的时候谭霏玉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在甘肃每天高强度摄入碳水,还是胖了一点。
谭霏玉想着他回去也得办个健身卡了,但是运动真的好累啊,除了做//爱他不喜欢做任何运动,多做几次能减肥吗?……虽然他们做的频率有点高了,毕竟刚在一起没多久又马上要分开,每天晚上简直跟有性//瘾似的胡闹。
而且说句肤浅的,他俩还没在一起时石含章非常礼貌克制,做了一次之后开窍似的变得非常能干,谭霏玉对他的喜欢程度又指数上升了。
这就是色鬼朴素的恋爱观。
抬头看镜子时发现石含章站在门边盯着他,刚才偷偷摸肚子的样子应该也被尽收眼底了。
被发现了,石含章就大大方方过去,也把手放到谭霏玉腹上:“手感挺好的其实。”
谭霏玉有点怕痒,躲了一下:“别玩。”
石含章没听他的,还用那种若无其事的语气说:“昨晚这里凸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
谭霏玉耳朵红了:“……唉我真怕我还没回去就精/尽/人/亡了,戒一天色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