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变得快起来,徐韫知道她走了,去前堂迎客,等天黑了才会回来。
“公子。”侍从走上前来,欲言又止,“需要重新上妆吗?”
他唇上的胭脂已经花了,甚至一部分到了唇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受到了欺辱和玩弄。
徐韫闭了闭眼,声音冷冷的,“重新弄。”
侍从扶着公子到铜镜前,不敢置信之前不可一世的公子会变成这副委屈求全的模样,任由女人玩弄侮辱。
哪里在大婚当天还没入洞房就弄花了正君的胭脂,若被别人看到,今后还如何在府上立威,少不得要被人唾骂是个上不得台面侍子做派的正君,在大婚当天就开始勾引自己的妻主。
旁边的人微微把盖头勾起一角,以免掉下来,侍从轻轻擦拭掉上面的胭脂,再重新涂抹。
“好了。”
徐韫身上的首饰很多,先不论头上的珠宝,身上的衣裳就足以有几公斤重,行走间快了就会发出玉石碰撞的清脆声。
他的身子并不爽朗,如今一层一层的衣裳让他更是无法正常呼吸。
“她走了?”他不安地试探道。
“女君已经去前厅了。”
即便是待在屋内,依旧可以听到外面鞭炮声,外面很热闹,女男老少皆有。
屋内的人被徐韫赶了出去,他微微抿唇,紧紧搅着帕子的手,指骨泛白。
她是什么意思?
徐韫不敢揭盖头,胡思乱想着。
快到天黑的时候,屋内的几人点起红色雕琢的蜡烛,慢慢照亮了整个屋内。
等屋内的蜡烛全部亮起来,外面已经黑了下去。
屋内的侍从退去,只留下几个贴身侍从在旁陪伴。
床榻上端坐着的徐韫如坐针毡,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好慢。
隔间被陆陆续续搬进礼盒,管事的人念着单子上谁家送了什么礼。
随着耳熟的名字响起来,徐韫想起身扔去那些送过来的礼盒。
比如季珩,比如曾经在某个宴会上直接表意的贵子。
晋瑞这个名字他当然不会听到,他被关押着,谁敢替他送礼。
他忍耐着,只觉得这个过程让人甜蜜又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