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滩死寂的湖水,却不知道这湖到底有多深。

去的还是一个老地方。

骆荀一去过。

御史台。

她看了一眼四周,微微皱眉。

随着大门打开,里面的士兵出来,示意骆荀一进去。

她没有被粗辱对待,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

哪个阶下囚还会如此呢?

被带至牢房,外面的侍从走进来,站在骆荀一两侧。

“还请骆学士脱下官服。”

骆荀一沉默了一下,不需要多想什么,脱官服便意味定罪。

她缓缓开口,“我应该知道理由吧?我被定了什么罪?”

“骆学士说了什么不知道吗?说了一些对朝廷立太女略有微词的话,愚弄朝廷,妄自尊大。亲昵贼臣,伙同逼宫,胁迫贵子,该下狱待罪。”那人缓缓说道。

骆荀一:“……”简直无话可说。

说的不如写的,写的不如被人栽赃嫁祸。

“什么话?”

“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骆学士对当前立储过程或既定规则的质疑偏颇,以及指责当前立太女的过程存在偏差,为贼臣立势。”

“立谁的势?”

“五皇女。五皇女犯下谋逆大罪,背叛君主,忤逆孝道,十恶不赦,三皇女却因此死在援助圣上的宫外,还不算贼臣吗?”

“我与五皇女并无任何交集。”骆荀一沉声道。

“但你与晋瑞有交集,这就足够了。”

骆荀一扯了扯嘴角,眉眼冷冽,“荒谬。”

那人低低笑了,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戒,“是荒谬,那又怎么样?如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什么荒唐的事情都有,谁让你就恰恰被牵连进去了呢?”

“脱衣吧,骆学士,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

骆荀一盯着一半身子都被阴影处覆盖的人,盯目光挪移到她身上的官袍,那是礼部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