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望了一眼,是个外表很正直固执的人。

骆荀一收回目光,作垂眸样,一副安静恭俭的模样,柔和温润。

坐在边缘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像刚刚那位来晚了没有抢到位置。

秦柏端坐在那里,严肃的唇线紧紧抿着,视线若有若无地划过骆荀一身上。

没见过这人。

她思索着,想要开口交谈。

说不定是个值得交谈的人呢?

她正要做出身体侧倾询问的姿态,那人就起身换了一个位置。

没有人在意,但是秦柏在意。

她是什么意思?不屑与她交谈吗?

秦柏骤然皱眉,却也没有出声质问。

本有些活跃的心思却消停下来,她紧抿着唇,端看前方,一点也没有想要与人交谈的意思。

旁边还有些犹豫的人顿时放弃了这种行为。

在另外一侧的人却眯了眯眼睛,“你瞧,是谁来了。”

张和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早早就注意到她坐在那里,跟个哑巴一样,同书院那副德行一模一样。

看着骆荀一的行为,她突然有了吐槽的冲动,“你知道她平日里在想什么?书院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有其他明显的情绪,成天带着面具,跟鬼一样,别人跟她比起来,就像是脑子像是开了天窗,而她,跟沼池里的泥一样,滑不溜秋的。

就像现在,老神在在的,似乎都跟她没有关系,明明她也来了,现在摆个这样的姿态做什么?等着别人把钱送到她手上再感谢她吗?以为她是神吗?”

张和说着,突然想到第一次去找她麻烦的原因。

因为“狗急跳墙”。

明明是个凉薄冷血的人,偏偏要装成一个老好人,谁对她说什么,她都温温柔柔的,举止端庄清雅,夫子都被她骗了过去。

那日得到夸赞的她打算去亭中歇息,就恰好听到她正在跟一个蠢材说话。

张好对骆荀一没什么想法,只觉得她像是个滑不溜秋的泥鳅,不好让人抓到把柄,永远不出风头,也不抢占先机,只是坐在最后一排,一个人坐着,偶尔被点起来回答也是不清不楚的。

“用自己的见解胡说八道总比千篇一律地转述别人的真理更好,在第一种情况下,你是一个人,而在第二种情况下,你仅仅是一只学舌的鹦鹉。”

“念过一点书的女郎们由于无聊和挫败,都沉湎于不可实现的梦境和幻想之中,她们被各种理论所迷惑,变成了理论上的残废者。”

她眼睛里的反光,还有她嘴角缓缓勾起的诡异笑容,实在是让人头脑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