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床榻并不大,相反,再躺下一个人也绰绰有余。

床上的被褥只曲起了一团,少年像是受不了了,起身掀开被褥,眼眸郁色。

他伸手掀开纱幔,蜡烛也没有被点燃,未着履赤脚踩在毯上,行走间可以看到腿间的风光,白得艳丽。

他取出折叠好的衣裳团在一块抱着,就这样跪坐在地上,柔顺的衣裳垂着,单薄的背弯着竟有些可怜。

远远看去,一个清软美人无助地跪坐在地上,漂亮的眼眸茫然失措。四周昏暗,仿佛要把他裹好拉扯下去沾染污泥,生出红痕和哭泣才好,生出几分亵渎揉搓的邪念也不稀奇。

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身后,徐韫微微歪了歪头,竟然爬在地上捡起被他摔在地上的玉,小腿的肌肤跟着动作也露了出来。

衣裳悉悉索索地慢慢往上爬,他垂眸看着,指腹摩挲着青玉上的纹路。

燕子。

他静坐在那,低垂着头,只能看到半张脸,在阴暗处透着湿漉漉地黏稠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被推开。

侍从几乎吓得一哆嗦,硬着头走到离公子不远的地方,“公子可要洗漱?”

“嗯。”他勉强地无精打采地回应着。

他被扶起来,洗漱过后便靠在榻上看书。

“公子。”侍从说话有些犹豫,托盘被他端在身前,连跟着微微晃了晃。

“下人打听到,骆女君近几日与季郡主关系亲密。”

“关系亲密?”他几乎冷笑了一下,很快给出反应。他坐起身来,“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郡主?”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徐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嘴角扯了扯,撑着榻上的手慢慢攥紧表层的绸缎,焦躁得不想说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缠到她身边。

难道天底下只有她一个女人吗?明明是他先遇到的,为什么她要如此漠视自己。

“更衣。”

……

此刻被缠得有些不耐烦的骆荀一找了一个借口去取水。

季珩找到了她的上司,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上司便安排她带他四处走走。这几日都不得安生。

她手上拿着装好水的木竹,微微偏头避开被风吹散的碎发。

这边人不多,骆荀一这才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后跟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