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皇子,谁又能逼我?”晋瑞低眸欣赏自己刚刚涂抹上去的蔻丹,低低笑着。
“我可以有一个,也可以有第二个,弟弟你就不一样了,迟早是要嫁人的,嫁人前还是得好好擦亮眼睛,但也别太挑剔了,三年后被人随意指了一位,可能还不如这些画像。”
说着,晋瑞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知道的是贵子,不知道得还以为是畜生呢?”
晋瑞贴心地帮他整理了肩膀上的玉坠,站直身子后恢复成冰冷的模样,嘲弄地看了他一眼离开。
留在原地的季珩垂下来的手慢慢握紧,微挑的眼尾沾满了绯红,眼眸内冷冰冰的,阴鸷愤然,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畜生。
他无声地捻磨那两个字,突然笑了笑,阴冷而诡异。
畜生。
配种吗?随意指认一个女人,然后为她生下孩子,被关在狭小的宅院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什么都不知道,又时时刻刻都在忌讳,被灌输家族荣誉高于一切,贞洁,忠诚,温顺的思想。
嘲讽羞辱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并不抗拒成婚,这不都是尊贵的皇长子所抗拒害怕的吗?
季珩走得每一步都有些恍惚,直到走到门口被太阳刺到,才渐渐回神。
“公子没事吧?”守在门口的侍从上前来询问,生怕有个闪失。
眼前的少年挤出柔和地微笑,亲切温软,眼神却刺得人生疼,苍白的脸上半笑不笑,“没事。”
抬眸看向公子的侍从连忙垂下头,心脏猝不及防砰砰跳得极快。
越来越奇怪了。
出了皇城,坐在马车上的季珩静坐在那里。
他掀开帘子的一角,视野里晃过一个女人的背影。
季珩紧紧抿着唇,抬腰跪坐在上面,掀开帘子往外看。
不是她。
季珩莫名的焦灼起来,身体紧绷得有些发酸。
该怎么办?
一个没有双亲支撑的男人嫁到谁家都不会有什么好日子,郡主的名称虚有图表,只不过让娶他的人脸上增了光而已。
他不受控制地咬了咬唇,竭力想要放松下来,却没有任何作用。
骆荀一。
对,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