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将菜呈给主簿县丞,由他们来敲定。

“听闻你这铺子和观翰楼有些嫌隙?”高太太提醒她:“若是这一关被比了下去…”

因着钟应忱专门登门一场推心置腹的求肯,高太太将这事想得十分精细,池小秋在乎的不在乎的,她都打了个腹稿在内,一并提醒她。

“多谢太太费心,”池小秋还未说话,一人已进院中来:“ 这事,原本比得是菜,小秋年纪还轻,其他都在其次。”

钟应忱深深一礼:“此番,托赖太太周全。”

高太太忙侧身一避:“往日多亏你照看我这个孽子,侥幸中得举,高家祖上也有光彩,这点事体有什么客气处。”

“明年我便要入四羲书院,不知高兄可愿一起?”

高溪午眼看引火烧身,忙要张口道不愿意,就让他娘踢了一脚,毫不给他发言的机会。

“求之不得。”

全然没人在意高溪午的表情。

池小秋看他走时苦瓜似的一张脸,心有戚戚:“他既不爱读书,家里何苦逼他?”

钟应忱不在意:“不用担心,高太太只需许他以后不再拦着他去串场扮戏,他便不甘愿也能点头。”

他侧首看着池小秋:“对上观翰楼,你可怕。”

池小秋笑得有些狡猾:“我一个小辈,便是去试试手脚,输了也不丢脸,再说…”

两人对望一阵,都笑起来,为了其中的未尽之意。

再说,谁能一定预料,输得会是她呢?

“好!我这里先谢过解元相公了!”

池小秋混不吝一拱手,钟应忱听明白了她这称呼来自何处,不由黑了黑脸。

“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池小秋拽了拽他的宽沿草帽,将钟应忱一张脸遮去了一半,再扯了扯不起眼的粗布衣裳:“不冷么?”

钟应忱哼了一声,从她手里抢过帽子,不答言,半晌才道:“我还回去。”

池小秋忍俊不禁:“这怎么好,你那间屋子窗户也大,船上的人连换个地都不用,坐着把头往左一扭…”

她仿着前几日船上那小娘子,抱着膝,将头一转,羞答答乜着眼,掐细了嗓子:“呀!解元相公原是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