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说,那我就说说吧,”安晟饮了一口茶,抬头看着钱氏慢慢的算账,“成亲到现在,我安晟自认为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夫君?”听到安晟的说话语气,钱氏开始惊慌,就算安晟发脾气,她都不会这么害怕。主要是安晟只有真正把一件事当成事情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现在说话的对象是她,钱氏怎么可能不着急?
安晟摆了摆手,示意钱氏听他说。
其实钱氏的想法完全没有错,安晟确实鲜少有这样的时候,他性子不拘于小节,对这些琐事儿,他一般都是不放在心上的,不然钱氏接济了钱家这么久,换个人都不能答应。但是安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当然也因为安晟太过信任钱氏,主要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实在没有想到钱氏对娘家侄子要比自己移情的儿女亲近,所以最近突然什么都清楚了的安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对钱氏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心寒。
“你入我安家十几载,出嫁来安家的时候,你仅仅带了两个箱笼,里面还是半新的衣裳,连床像样子的被子都没有准备,我从来没有说意见。从前这些年,我们院儿里所有的花销均是你做主,你拿着家底去接济娘家,我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安晟低声说道。
厅堂里的人表现出了几种不同的状态,钱氏已经泣不成声,她是被感动的,确实如夫君所说,成亲十多年,夫君从来没有限制过让她不要做这事儿做那事儿,就算他们院子里经常过的拮据,夫君也从来没有埋怨过她。
钱母是一脸的与荣有焉,她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是生了个争气的闺女,对她那叫一个孝敬,这么些年以来,单单是银钱就已经给他们送了不少。自从闺女出嫁之后,他们家里的生活水平是直线上升,这以前的亲戚,包括邻里远亲,谁不羡慕她生了个好闺女。
钱父和钱家两个儿子面上稍微有些尴尬,这靠女子吃饭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这样当面讲出来,尴尬自然是有的,不过他们也不敢反驳,毕竟事实就是如此。
至于几个媳妇儿和小辈,那都是没脸没皮惯了的,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儿,钱家的两个儿媳是这些年压榨钱氏的主力军,事情做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还会因为几句话而感到羞愧。至于几个小辈,那都是跟着娘亲长大的,自小他们就跟着他们娘亲来安府讨要银钱,可以说他们自小就体会到了一个道理抓在手里的才是自己的,所以他们只想着好处,根本没有丢不丢脸面这些顾虑。
安晟看着这满屋子各种不一样的脸色,心下沉了沉,拿银钱养了这么些年不还是没有养熟嘛。
“说的那些我都可以不在意,我也确实不在意,”安晟说道,虽然安府现在已经没落,他父亲的大部分财产也被大房继承了,但是作为安晟不缺这些东西,但是……
“之前我就已经说过,或者说我不止一次的提醒过你,安恒和安莹是我嫡亲的孩子,他们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子,都是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索性他们还小,还有的一救,在这之后不要再做以前那些事儿了,”安晟继续说道,单单是最近一段时间这些话他就说过不止一次,但是你永远不可能和一个始终都不明白自己错在哪的人讲道理,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你讲的再多,下次她还是会我行我素。
“夫君,我……孩子不都好好的吗?”钱氏想辩解,她也没有做什么呀,怎么就对孩子造成不好的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