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氏看了一眼安蕾,轻轻笑了笑,应了声好,她对蕾姐儿的印象不错,这是她看着长大的,有些小心思,但是无伤大雅,与蓁姐儿也熟悉。她的怡嘉遭了罪,能有个姐妹说话也不错,本来安莹是最好的人选,但是出了这事儿,这嫡亲的表姐妹恐怕是要疏远了,安蕾过去自然是极好的。
大太太王氏对两姐妹的暗涌没有察觉,不过看到大女儿上道,还是很开心的叮嘱道:“可不要打扰了蓁姐儿休息,等人醒了再过去,”说着又看看了慕容氏,“母亲,这几日我忙的厉害了些,昨日的事情竟然才知道,还请母亲原谅则个。”蓁姐儿落水这事儿不小,她昨日有些耳闻,但是具体的可就不清楚了,后来世安堂介入,这边丫鬟婆子口风向来紧,虽说她管着伯爷府,但是对这边没有约束力,也没弄清这其中的具体的道道。不过王氏笃定今早二房母女被罚,肯定是与蓁姐儿落水有关。
“知道你忙,不用放在心上,蓁姐儿这边已经没有了大碍,等她醒过来,蕾姐儿过去看看,陪着说说话也好,你蓁蓁妹妹这次可是遭罪了,”慕容氏叹道,王氏的话不可尽信,但是作为还远一层的舅母,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想想钱氏,老太太只觉得糟心。
“是,”安蕾乖巧应声。
安芙的表情却更是不好看,心里隐隐还有些怕,就怕慕容氏揪着这事儿不放,不过想了想就放了心,反正她也就是隐晦说了几句,就算大家知道也不能怎么她。
说话间,翡翠进来报说早食已经准备好了,请一行人就去外间用膳。
让人不习惯的是,席间清净了许多,安府世安堂早食没有食不语的规矩,这习惯还是因为纪怡嘉才形成的。纪怡嘉初来时,不喜说话上席就埋头用膳,慕容氏怜她,就一群人哄她说话,插科打诨哄她笑,慢慢的也就习惯了,今日这个气氛倒是让人颇不得劲儿。
早膳后,王氏领着两个女儿回院子,路上就开始叮嘱两个女儿:“以后你们对祖母孝顺一些,有事儿没事儿过来请个安,别三两天还见不着面,这样不好,你们怎么做,你们祖母都记着呢。”
王氏这样说,总有一番慈母心肠的,说的也都是肺腑之言,慕容氏对请安这事儿向来不在乎,也没有硬性规定,之前甚至还与她提过像伯爷一样只初一十五过来就行,但是王氏面上应下,却没有那般做,她看得开,就算是再亲的骨肉至亲好了,时常不走动也得断,她对慕容氏有所求,所以就去的勤了些。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几年慕容氏时不时还指点她一两下。
王氏这话一说,安蕾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母亲说的什么意思,女子出嫁靠的除了夫君就是娘家和嫁妆,看现在府中娘亲和二婶娘就知道哪个更重了,娘亲家世好,纵使父亲对母亲没有多少感情也不敢对母亲怎么样,但是无奈南阳王氏旁支一派清流,母亲嫁妆不算丰厚,所以现在在府中各处受阻,但是总的来说日子还能过得去。
至于二婶娘,她得二叔父的心,本来这一个理由是可以让她安稳度日的,毕竟祖母向来不怎么管插手儿女房中事,就是对大房,也都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二婶娘对娘家愚孝,她一人得道,母家就像是挥不掉扯不下的寄生虫,每次过来府上都是雁过拔毛,甚至二婶娘为此还几次把手伸向了引嫣阁蓁表妹那边儿,以前祖母不屑说,恐怕这次事情之后就不好说了。二叔父可以容忍一年,容忍两年,但是能容忍一辈子吗,尤其她那二叔父也算是顶孝顺的人儿了,一旦二叔父觉得够了,娘家不仁嫁妆皆无的二婶可没有拒绝的能力。
“娘亲,为什么讨好祖母,现在府中可是爹爹做主,偏娘亲你架子放得低,真的一点都没有当家夫人的样子,”安芙却看不清这些,说完转身就走,对王氏所说的话不屑一顾还带着鄙夷。
这话从做女儿的口中说出来是大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