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怡嘉东想一句,西想一句,都是最近的事儿,说的都是别人,至于自己怎么想的很少提起,自己经历了什么更是绝口不提。
纪怡嘉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抬头看向菩萨,还是嘴角含笑,似乎可以包容她的一切,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其实真要说起来,明日就是谷一法师讲经的日子,今日寺院里来了这些些香客却这么长时间没有人过来打扰纪怡嘉,当然是有原因的,且不说纪府当年的捐助,就说这次上来,单单是从纪怡嘉这里就散出去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还不算各种贡品,和长明灯的银子,长明灯是纪同鸣为小纪怡嘉点的,一年也要上千两银子的供奉。
这花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普通富户一辈子也不一定能挣这么些银子,银钱到账事情自然是好办的,所以纪怡嘉每年都能单独在殿内呆着,不受其他香客打扰。其实不管人说的是多么高尚,‘有银子好办事儿’的道理在哪都行得通,人啊,在银子面前都世俗的很。
这次,纪怡嘉没在里面呆太久就出来了。
安恒看她脸色不佳,就让她回厢房休息,“晚上我把斋饭着人给你送去,你先去休息。”
纪怡嘉点了点头。
紫鸢和舒楹扶着纪怡嘉回厢房,刚进厢房驻地,就发生了意外。
“哎,我说你呀,”突然一条鞭子从纪怡嘉脸颊旁飞过,要是再偏离一分,脸上就会留下痕迹。
可把紫鸢和舒楹吓个不轻,大声喊道:“姑娘!”
纪怡嘉也是吓了一跳,腿软软的,今日她已经很疲惫了,身体上的,精神上的,现在被这么一吓,纪怡嘉整个腿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姑娘!”舒楹和紫鸢赶紧扶纪怡嘉起身。
“哎呀,对不住,我鞭子歪了些,”一个尖细的女声从纪怡嘉身后传来,虽然嘴里说着道歉,但是只是听声音,纪怡嘉是完全没有听出对方的歉意,反而是满满的挑衅。
纪怡嘉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人了,慢慢回身,就看到了手里执着长鞭的女子,十六七的年纪,样貌明丽,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的时候有些狠厉,此时身着橙色连衣襦裙,梳着简单的随云髻,插着南珠攒成的珠花,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纪怡嘉眼神微眯,秀气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她并不识的眼前的女子,按说金陵凡是说得上名号的家族中的闺阁女子,她大都见过,眼前的女子真真切切是第一次得见。纪怡嘉稳稳心神:“这位姑娘,我似乎没有惹到你,何故拿鞭子伤人?”
“你不识的我,我却认识你的,”那女子笑了笑,“你把纱幔拿下来叫我瞧瞧,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长了个什么模样?”
纪怡嘉心里打鼓,她本来以为这位姑娘指定是认错了人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找她的?纪怡嘉手下用力,“我与姑娘素不相识,何苦为难与我。”纪怡嘉还是想知道这人是谁,从来就没有无理由的责难,一个陌生姑娘为什么为难她?
她们两人的动静不小,尤其是刚开始挥鞭的那一下,把大多数人下个不轻,本来这女子厢房这边人就不少,金陵本地也来了不少的太太小姐,这样看起来一跋扈女子无辜欺负另一弱女子的戏码,自然都好奇的驻足观看。
“我说让你拿下纱幔?”橙衣女子甩了甩手里的鞭子,威胁道。
纪怡嘉狠狠皱了眉头,不明白这女子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这是纪家姑娘?”一个温和的女声传来。
纪怡嘉抬头看去,一个三十多岁,身穿青色底纱织淡紫色团花褙子,头戴透亮欲滴的翡翠簪子,一身的富贵相的妇人走了过来,这是金陵的知府刘夫人,刘夫人祖籍京城,家中显赫,是跟着夫君下放来的金陵,膝下仅有一女刘芊芊,就在安氏闺学读书,与纪怡嘉颇为谈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