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不是纪老太太想听的,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谁让人家有个好闺女,拿着咱们纪家的家业做了那赈灾的大事儿,咱们家里可没拿到一点儿好处,尽被安家得去了,”又有与纪老太太的同辈老太太发表意见。
要说纪府当初发生的那些事儿,她们没有得到好处,自然痛恨,但是这之中最最不能接受的却是=安素拿着他们纪家的产业捐款赈灾,最后在上面得脸的却是安家老太太,平白生了位分,其中尤以纪老太太最是不忿。在名利之下,她们选择性忘记安家再怎么说是纪同鸣正经的岳家,而他们与纪同鸣这一支在亲缘关系上其实并没有很近,就算再怎么样他们也很难得到封赏,更不用说当时京城安府还有人在。
“这说的是,谁让人家生了个好闺女,有些人呢拼了命也要不来的,人家闺女就能唾手可得,”纪大太太笑着附和,她的声音本就爽利,此时接话又意有所指所以故意大声了些,这下子整个厅堂里的客人都听见了,熟知内情的人都有意无意往纪二太太那边看去。
纪二太太低着头对其他人的议论充耳不闻,也不想看她们的目光,这就更让纪大太太常氏不喜,刚刚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人走了就当缩头乌龟,以为自己很无辜吗。
家里婆母拎不清,儿子可是专门和她说过的,安家是金陵老牌世家,虽然已经没落,但是京城安家可是正强劲的时候,虽然爵位承继已经到头,但是家中老爷各个位高权重,且子孙繁荣,后继有人,深受上面那位信任。
金陵安家与京城安家虽然看着交往不多,但其实不然,这样的家族,自然不能得罪,偏偏老二家的每次都闷头往上撞,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要是让人看不出什么痕迹也好啊,偏偏这蠢货却恨不得人人都知道自己的心思,这不是傻是什么。她儿子以后可是要走科举这条路的,谁都不能成为阻碍。常氏也不怕婆母怪罪与她,在这个家里最关心儿子前程的就是公爹和婆母了,只要儿子上进前途光明,这个家里的资源谁也越不过她儿子。
“可是有什么用,再多的财富自己没用着,再好的闺女也得让别人养大,以后还不一定怎么样呢,”之前说话的老太太又感慨,“而且看今日这样,同鸣这大姐儿在安府也就那样了,来到年丰巷竟然都不知道带些心意孝敬老姐姐你,这礼仪教导可差多了。”
这话一出,厅堂里的太太小姐们虽然都还说着话,但是耳朵已经竖起来听着了,终于有人把真正话题引出来了,没错,她们最关心的还是纪怡嘉今年还给不给她们派礼。
话说年丰巷都知道当年安素是把把纪同鸣攒下的财产整个卖光去赈灾的,但是这些都不妨碍纪怡嘉是个富裕的姑娘,单单是从她娘那里继承的嫁妆数目就不小。当初安老太太慕容氏把纪怡嘉带到安府的时候曾经当着金陵府官的面儿表过态,纪怡嘉带到安家的东西她一分都不会动,甚至还为此签了官府文书。
所以纪怡嘉富裕是纪氏家族公认的,每年纪怡嘉过来年丰巷都会专门给他们带礼,给长辈的是精心挑选出来的,价值不菲,就是给同辈姐妹的也都是样式新颖,平常时候她们难见到的首饰。为了要纪怡嘉这份礼,每年她们才都这么心甘情愿的过来拍纪老太太马屁,哄她开心,要不然谁来受这份气。
纪氏族上虽说表面上都装的自己是大户人家,但是内里谁不知道谁呀,以前她们一家一家的生活水平逐渐好起来都是因为背靠着纪同鸣这一支的缘故,大树没了之后他们就开始走下坡路,现在家里还握着几家有进项铺子的都已经很少了,也就只有族长家里好上一些,但是也就只有这一栋大宅子能拿得出手了。其他家大都养活一家子人都困难,这样一来家里的姑娘一年到头连件廉价的首饰都买不起,所以每年来见纪怡嘉她们才这样兴奋。
“兴许是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