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爱惜声名,我可以找机会代为动手。”
“放肆!”韩御史冷笑,“孟天兰,你说得好听,为了南楚?我看你是记恨陛下当初屠孟家满门,所以伺机报复罢!居然企图谋害太子殿下,你简直,简直────禽兽不如!”
他鄙夷至极,连多看画兰一眼都?f心,摔门出去!“我去向殿下覆命,南楚从此,就当没有孟天兰这么个人!”
画兰吸口气,背脊贴著冰冷的??壁,看著韩御史怒气?n?n的走了出去。
太子来访,韩御史跟著一起来,此刻礼部正在内宫摆宴招待太子下属,这韩御史怕是在宴会中接机溜出,躲过层层大内侍卫寻来的罢。
他?U息一声,举起玉箫,凑到嘴边。
韩御史,太子的下属们……这些士大夫跟定了太子,无论如何是不肯谋害太子的,哪怕南楚形势危急,他们也要保住这个主子。如果,天玺皇帝真打算在北伐中借机攻击南楚,凭著南楚现在的局面,注定要吃大亏。而如果,太子死在北周,如果,能在这?e杀掉他……
画兰眯起眼睛,打开门扉,走入梨花繁盛的庭院。
院外的宫女见他出来,连忙迎上去,“公子,方才听你吹箫,真好听呢。”
“是么,”他淡淡一笑,坐下,将嘴唇贴在冰凉的玉箫上,“那我再吹一遍吧。”
箫声喑哑凝涩,似在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繁华笙歌落。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纵使他人空笑我。
宫女迷醉中也有迷茫,“公子,这曲子真好听,可是听著很忧伤呢。”
何止忧伤?画兰淡淡浅笑,说是心如死灰,也不过如此而已。
然而??管心如死灰,也不能眼睁睁看著故国遭遇危机。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唯剩下一腔热血,还有对故国的惦念。
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著南楚陷入危机。那是故国。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人生在世,苦多乐少,何异禽兽,气节而已。
剩下的,也只有这点气节罢了。
“公子,这调子很耳生,是哪?e的民谣么?”宫女问。
“这是我家乡的小调,”沉默许久,画兰仰头看向梨花树外那一线蓝莹莹的天空。
梨花如雪,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公子的家乡,很远么?”
很远,很远,远在青山以外,远在长河尽头。
那是除非马踏城头,否则千里万里也望不到的家乡,那是生死魂牵,千年万年也归不去的故国。
相忘谁先忘,倾国是故国。令令不肯弹,蹁跹影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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骡马交易市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匹雄健宝马紧紧吸引,那马儿浑身赤红,蹄大如斗,毛皮如同光亮的丝缎,在阳光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