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问了问柳夫人,看她是否可以想出更多线索,柳夫人还指望着把沐元瑱葬回沐家祖坟里去,很努力地在想,但她也是真的想不出更多来。
“世子,打从我到滇宁王府后,就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我生了珍哥儿,他来重新找上了我,第二次就是上回我被二哥带到这里来要不是还有这一面,只凭那一次,我都不确定能记住他的长相。”
柳夫人抱着乌坛很无奈地道:“大哥从小就是这样,他肩负的使命最大,也最能隐藏,他消失的时候在干些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不懂事的时候问过,可是没人告诉我,渐渐我也习惯见不到他了。”
沐元瑜只好努力说服自己放平心态来的时候只想把余孽一网打尽,现在余孽最大的那条鱼很可能先一步溜了,但好歹还抓了个东蛮牛王子回去,至少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了。
这笔买卖怎么算也还不亏本。
天黑了又亮,又一个黑夜过去。
两万土兵在城门前整兵待发。
刀表哥还有点不舍,道:“表弟,真的走了啊?不找了?”
沐元瑜闭了闭眼,将遗憾抛去身后,下了狠心道:“走,不找了!定好了的事不要轻易改,恐怕迟则生变。”
刀表哥点头:“那行,这一趟出来透透气还挺好的,比在家整天挨我阿爹的训强多了,哈哈。”
他说着,一马鞭甩在身后,扬声大喝:“小子们,班师回朝了!”
尾音拖得极长,乃是他从戏文上学来的一句,自觉听上去很威风,不管对不对景,就用上了。
沐元瑜见他精神这样好,不由失笑,心情也好了些,跟着甩了个响鞭,喝道:“走!”
马蹄飞扬,将遭了场浩劫的东蛮牛都城丢在了身后,终于送走瘟神的东蛮牛百姓从城门里偷偷探出头来,吃了一嘴尘土,见他们真走了,慌慌张张地忙把城门掩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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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兵至喀儿湖畔,停下休息用午饭。
这座碧镜般的湖泊是无论从东蛮牛或是暹罗去往南疆境内的必经之路,去年朝廷大军第一次遇到的伏击就是在此处,此时细心去看,还能看到周围散落着些盔甲尸骨,在风吹日晒中,无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刀表哥和沐元瑜吃的是和普通土兵没多大差别的干粮,出来得太紧急,没时间做细食。刀表哥一边啃着面饼,一边在湖边乱转,冷不防一脚踩到块大腿骨,吓一跳,忙跳开了。
“表弟,你坐那得了,可别乱走咦?”
他说着话,忽然眯了眼,拿手搭了个凉棚往远处眺望。
沐元瑜原没想动,见他动作,站起来走过去,垫着脚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前方几骑骏马奔驰过来。
人在十数丈外让负责警戒的土兵拦住了。
刀表哥把吃剩的一圈边缘最硬的饼皮一丢,气势汹汹地晃上前去:“什么人?”
沐元瑜跟上去,意外地发现为首的人是她认得的:“大堂哥?”
沐元德从马上滚下来,也是一脸意外神色:“元瑜堂弟?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带着这么些人?”
只这一句,沐元瑜心下有了数她带兵出征这么重大的变动,不可能不知会一声滇宁王,早已写信给他了,但一同在军中的沐元德却不知道,只能证明滇宁王没有告诉他。
也就是说,在滇宁王那里,沐元德的嫌疑没有排除掉,滇宁王仍在提防他。
她笑了笑:“没什么事,问我舅舅家借些人,出来巡视一下,大堂哥知道,现在这世道可乱着。父王不在,我不得不多操些心。”
沐元德道:“这话说的是,亏得你细心唉!”
他一语未了,好像说不下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