籁俱静,帘子外透着一点微光, 轮值守夜的鸣琴听到了,忙持着烛台走了进来:“世子。”
沐元瑜一时没有说话, 她睁着眼望着天青色的帐顶,还沉浸在那种疲累和惊悸之中,过好一会,才揉了揉眼,慢慢起身坐起来。
鸣琴见她脖子里腻着一层薄汗, 伸手去摸摸她后背,见也透着层湿意, 暖热地渗了出来, 便温柔道:“世子做噩梦了?厨房还备着水, 我叫人抬了来,世子先洗一洗,换身干爽衣裳?对了, 世子一回来就睡了,晚饭也没有用, 还是先用饭?”
沐元瑜觉得身上黏黏的不舒服,肚子里倒是没什么感觉,她摊上了事, 这时候便有山珍海味也生不出胃口来,遂道:“我不饿。先弄水来吧。”
鸣琴答应一声,放下烛台便去了。
一时备好了浴桶,沐元瑜浸在温热的水中,整理了一下思绪,把自己露馅的事跟服侍她沐浴的鸣琴和观棋说了。
观棋呆了片刻:“世子别怕,我这就收拾东西去,天下之大,得条活命还是不难!”
沐元瑜苦笑摇头:“唉,我走容易,我母妃呢?我舅家呢?还有三堂哥,他就在京里,还是被我拐了来的,他什么也不知道,我这一跑,他可怎么办?”
她背后的牵挂太多了,绝不是一逃了之能解决的。
朱谨深便不说那句话,她也不会在这种情形下跑路。
观棋就无法了:“那怎么办?那个二殿下说出去就糟了。”
鸣琴深深皱起了眉:“是谁要刺杀世子?我们在京里惹不下这么大的仇怨,难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