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定在最前面的阮云平身上。
然后她才略微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她很想留下来多陪伴母妃一段时间,但她无法忽视内心的警讯,不管这警讯到底是不是她草木皆兵,沐元瑜都决定祭拜过后,还是尽快返回京城去。
她想保全滇宁王妃,首先必须保全住自己,有短暂的分离,才有长久的相聚。
渐行渐深,前方忽隐约传来些人声。
有人声不奇怪,山里本住着有人家,奇的是这人声虽隔有好一段距离,但听得出极熙攘,竟好似有一个市集。
鸟鸣山更幽的深山里忽然出现这动静,又瞧不见有什么山寨的踪形,这就有点渗人了。
阮云平心里发毛,转头要问,却见身后的队伍停了,滇宁王妃和沐元瑜都正从滑竿上下来。
沐元瑜见他望过来,知道他费解,不等他问,主动解释了一句:“是我外祖父的送葬队伍。”
阮云平恍然大悟中又仍夹杂了几分糊涂地“哦”了一声,也自觉地忙跟着下了滑竿。
全部人等步行了一段山路,阮云平终于明白为何会那么热闹了前方竟真的好像出现了一个市集,只见摩肩接踵的人群中,两旁都是挑着货担的货郎,服色是鲜明的百夷风格,中间则是一列拉着长绳的队伍,长绳有许多根,都系在正中的一辆架子车上,高高的车上放着一口长方棺木,四周环绕着白布灵幡。
拉车的人称得上浩荡,有青壮,有老幼,还有僧侣,虽说车行山中不易,但这么多人拉一辆车,照理应该不那么费力才对。
就阮云平所见,这辆车的速度却是跟蜗牛差不了多少。
等走到近前一点,他仔细一观察,直接无语了。
因为拉车的人居然并不是一心向前的,有的人往前,有的人往左右,还有的人往后,使力方向随心所欲。
这车要能走得快就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