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音:“……我们可以各自回家,不用天天都住一起。”

言昭说得冠冕堂皇:“我们正在热恋呢,沈辞音,你离得开我?”

……这话是不是说反了?

对上他的视线,沈辞音笑了:“好,我考虑一下。”

几天后,他们一同来到了京市。

上一次她来这里,还是因为参加导师的生日宴,没想到时隔不久后再来,已经是和言昭一起。

为了方便,他们的酒店定在了音乐厅的附近,两人先去放了行李,之后吃了晚饭,往场馆的方向走。

夏夜炎热,有热意渐渐爬上背脊,但沈辞音心却是凉的,越走越近,她反而生出点近乡情怯的不安。

心里翻来覆去许久,沈辞音决定向他坦白:“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小提琴。”

言昭侧头看向她。

“我学小提琴是因为我妈妈,她当时因为意外有了我,放弃了自己的事业,之后就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但是很可惜,我没有继承到她的音乐天赋,努力了很久,也没有办法达到她的水平。”

“我总觉得,我是一个失败的人,我没有办法满足她的期望。我甚至想过很多次,如果不是我的出现,她是不是就能继续追逐她的梦想?”

音乐厅建筑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人也多了起来,沈辞音压下情绪,低头在包里翻找,试图转移注意力:“…我找找身份证在哪。”

手腕被捉住,她顿了下,抬头看着言昭。

他抬手,指腹贴在她的眼角,看到了一丝脆弱的红,轻轻叹息:“你不用满足任何人的期望。”

“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你已经在你的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了,这就足够了。”

她摇摇头:“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

但是真正想开又谈何容易。

他说:“你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尤其是对我来说。”

她无声地望着他,感觉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发凉的手心在一点点变暖,忍不住回握抓紧他的手。

“所以,”他抹掉她眼角的一点潮湿,“相信自己,沈辞音,你就是最好的。”

她垂下头去,最终,很轻地点了下。

七点半,演出开始。

沈辞音望向舞台,首席小提琴家正在演奏,姿态优雅,乐曲悠扬,让她开始想象靳文素曾经站在那个位置的模样。

一定也是这样,自信的、光彩夺目的。

演奏了一段时间之后,舞台上有短暂的停顿。

大家等待之时,后方的屏幕上突然浮现“纪念小提琴家靳文素女士”的字样,沈辞音看着那个名字,心里一阵酸涩,眼眶发热,忍不住低下头去。

身旁言昭的手及时探过来,握住了她摆在膝上的手,十分坚定的力道,是安抚。

沈辞音吸吸鼻子,掐自己手心,没让眼泪落下来。

散场的时候,乐团的人专门过来同她打招呼。

女人见到她,热情地给了她一个拥抱:“你太像她了,Su如果能看到你长这么大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辞音笑着道谢:“演出很精彩,感谢你们邀请我,谢谢你们还记得我妈妈。”

“她那么有天赋,没继续走这条路确实很遗憾,但当时退团时,她和我们说过,她得到了上天赐予她的另一个礼物,就是你。现在你站在这里,我好像也看到了她。”

沈辞音怔住。

靳文素在有她的时候,其实是开心的吗?

原来,她也会成为让妈妈高兴的礼物吗?

女人关切地问:“怎么样?现在还在拉琴吗?之前她向我们发过邮件,说希望能送你过来学习,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