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人心惶惶,不过三五日,已经死了好些宫人。

那些妃嫔身边平日喜欢暗地里乱嚼舌根的奴婢,未能尽职拦人的侍卫,保护不力的影卫,死的死,伤的伤。

平日里不蒙召见的妃嫔皆已各回母家,陛下明令可以另觅良人。

宫人们无一不感受到皇帝的雷霆之怒。

小美人殿里更是血洗了个遍,所有人都换了。

留下的只有皇帝给他置办的瑶草琪花,商彝周鼎,琳琅满目,哪样都是价值连城,但凡梁国说得上名号的珍品,都被皇帝陆陆续续送到了他这小殿里。

只是现今这些珍宝的主人却不见踪影。

整个国都都封了,百姓们议论着是不是在抓捕敌国的探子,也有人说该是在追杀刺客,只有那些身居高位的梁国重臣,才知道陛下不见了一个小美人。

影四跪在地上,很是忐忑地回禀着:“所有驿站确是翻遍了,整个皇都能藏人的地方无一被放过,公子怕是已经出城了。”

“呵,”梁哲挑起一抹冷笑,他能去哪里,无非是往疆北跑了。

一国太子,多少有些死忠,他想起许久前见过那个刺客,该也是小脔宠的人。

身手确实不凡,想将人带出去不是难事。

小东西费那么多心思对付陆景行,还时不时拿那厮来气自己,无非就是想要疆北。

身处艾国旧都的陆景行也被召回,没人比他更熟悉疆北了,在那块全是风沙的土地,他可谓一手遮天。

梁哲冷漠道:“将与他有联系的人全部杀光。”

“他那些所谓的产业,官家并没。”

“然后,把人给我抓回来。”

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陆景行默默在心里中修正了皇帝说的话,要是伤了那人,莫说陛下不可能饶了他;就那小美人的蛇蝎心肠,他可不乐意到时候被吹吹枕边风,丢了性命。

彼时艾青正翻看着账本,数目却顺利得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他本就不缺钱财,且心机深沉。

艾国地理位置过于优越,水土肥美,国库充盈,老皇帝荒淫无度,国库迟早要给他败了,既是如此,艾青也是不遗余力地将奇珍异宝往自己私库里走。

“哥哥,您在疆北从未遇到任何刁难吗?”

“陆景行在时尚且受到些阻碍,他走后便是一帆风顺了。”

艾青压下心中疑惑,又问道:“那其他的呢?”

“其他而言,进展是稍为缓慢了。疆北鱼龙混杂,陆景行走后更是各方势力交手不断,但我们也从中捞了不少好处。”

艾青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陆景行原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追捕,却几乎将疆北翻了个底朝天,也迟迟没能找到人。

国内形势愈发紧张,皇帝大权独握,他长年征战沙场,未有子嗣,却不顾伦理纲常,遣散后宫。

大举进军边境小国,那些残破国家不堪一击,皆已纳入梁国国土。

年初,梁国大将进军东面,而东面高丽人不降,献上长公主和亲,长公主容貌出众,倾国倾城,颇有仙人之姿,高丽但求能签订和约,不惹战事,愿年年进贡。

听闻陛下醉心于长公主美貌,接受了高丽人的和亲,还要立她为后,现在和亲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

陆景行摇摇头,陛下但凡能醉心于美貌,也不至于整个后宫都没了,而他真正醉心那人还不见踪影。

“您在看什么?”陆景行混乱的的思绪被人拉了回来。

离他不远处有另一艘小船,一人坐在船舷上,很是惬意,那双勾人的眸子看向他这边,离他越来越近。

眼前人的声音很清冷,如同玉石撞击